叶安安气得双眼冒火,压着嗓门恶狠狠一句话掷地有声,“你要是还想有别得,现在就老实点给我闭上嘴。”
刘大海果然乖乖收声,两人达成默契,又一同望向医生。
医生管自己“呼噜噜”将一大碗粥全都喝尽,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这才认真去瞧叶大海的断指伤口。
看完只差骂人,“你们两个衰仔,这伤口是不是快两个小时了?破伤风针打了没?伤到动脉了,不要命了?”
又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我是真看不懂,前两天一个割手臂的,今天一个切手指的,一个个的,脑子里面不知道是不是装了屎。”
说完又去办公桌上找座机,拨电话出去,“小陈啊,快上来,我这边有台小手术,接指的,断裂时间有点久,伤口已出现发黑症状,手术有困难,你叫上小孙,马上去三楼准备手术室。”
“什么?你们还没吃早饭?去你妈的早饭,我就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准时手术。”
医生打完电话,把刘大海带去三楼手术室,又带上帽子和口罩,让叶安安等在门外,“你们错过了最佳接指时间,我只能尽力,你在外面等着,两个小时的样子可以结束,对了,这是手术单,你先拿去缴费处交钱,手术我先给病人做,是相信你们会去交钱,别给我跑了啊,跑了要扣我的奖金得。”
叶安安目瞪口呆看着手术单上的数字,“三千块”,她哪里来这些钱,她连三百块都没有,身边两个护士匆匆经过,与医生一同进入手术室,手术感应门缓缓启动,红色的“手术中”灯亮起,叶安安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心中凄慌,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也只能问几个初中同学借借钱看,口袋里掏出手机,早已没电,屏幕黑沉沉,一如叶安安当下的心境。
她下到二楼医生办公室,她之前留意到办公室墙角有个插座,她打算去那里充会儿电,然后给同学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借到这三千块。
二楼喧闹异常,一个病房里不时有叫骂声传出,叶安安无暇看热闹,将手机放在地上充电,自己退出办公室,站在门口,倚着墙等待。
那个喧闹的病房声音时高时低,离叶安安不过十来米远,叶安安不过好奇抬头看了眼,就明白自己今天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惹上了大麻烦。
因为她与被几个粗壮男人推出病房的郑峰看了个对眼。
郑峰明显挂了彩,额头肿起,头发凌乱,胸口的衣服被撕裂,露出里面白生生的rou,透过那些破损处,可以看到青紫淤红杂乱交错,惨不忍睹。
叶安安瘪嘴,在海滩被刘大海惊吓的恐惧和骤然见到郑峰的委屈交织在一起,不辨味道,只觉得鼻头酸涩,眼泪忍不住也止不住,统统宣泄而下。
郑峰也望着她,散乱的刘海下是一双不辨情绪的黑眸,沉沉犹如暮色,他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不过一瞬间地犹豫,门里跟出得那几个粗壮男人已发现了叶安安。
“靠,那不是樱桃街叶安安嘛?当我们白痴啊?人过来赔礼道歉,姘头就等在门外,是不是讨了我们张莹的原谅,转头就跟姘头双宿双飞了?”
一个人去拎郑峰的衣领,“郑峰,当我们张家没人好欺负是吧?”
里面又出来一人,是昨晚在码头遇见得郑叔,郑叔将那人拉开,好言好语相劝,“张哥,年轻人谈恋爱,分分合合也很正常,当然我们阿峰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刚才也说了,我们几个堂叔出面,给张莹一个交代,该赔钱的赔钱,该赔礼的赔礼,你们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该放阿峰回去了。”
那人用鼻孔冷哼,“赔多少钱还没谈好,怎么放他回去?还有你看这门口的女表子是谁?示威到医院里来了,让我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郑叔回头看一眼叶安安,肩膀都垮下来,指着叶安安的鼻子骂,“女仔,你想要独霸郑峰,抢人家男人,我们都不来多嘴,但今天什么情况?阿峰过来谈分手条件,你这样站在门口监工,你让张莹家人怎么想?不是我说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安安百口莫辩,二楼的楼道Yin暗chaoshi,稀稀落落的日光从几扇年久失修的木窗户里探进头来,有无数粉尘在那些光线里飞舞,迷了叶安安的眼睛,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郑叔骂完,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病房里又扑出来一人,是张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散着,瘦得下巴尖如木锥,双眼却如厉鬼,丝丝冒着寒气,看得叶安安心惊。
张莹作势欲扑上来与叶安安撕扯,身边却有一个女孩拉住她,不是本地口音,一听便是北边的人。
“莹莹,你犯不着,你才大一,想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真犯不着。”
“学校那边已经知道了你自残的事,让我过来看望你,你说你再闹这么一出,要是被学校知道了,说你Jing神不好,勒令你退学,你得不偿失啊。”
张莹哭喊:“那我也不能便宜了这个贱货。”
那女孩又说:“那你想怎么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