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兰,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难道不明白吗, 这还需要问我吗?老爷可曾记得, 当年你上门求娶时对我爹娘所说的话。我的孩子没有保住, 那贱人却能生下一儿一女, 你又何曾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的孩子,我的儿子落地时都已经成形了, 你可有过半分的心疼?”
宋氏一双眼几乎要泣血,歇斯底里朝着林剑青怒吼,而后又狂笑起来,远看着就像是癫狂了一般。
林剑青看上去也万分的痛苦,他想要责怪宋氏,可抬起来的手掌却怎么都落不下去,两人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她是何时变成这幅模样的,还是她一直如此,只是他不知道。
“不,你没有,你甚至在我小产的第二日,便去了那贱人的院子,抱着她生下的孩子,你根本就不懂我的痛,我要让她也尝尝这滋味。”
宋氏沉浸在回忆里,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可怖,却又透着些许苍凉。
至少她所说的这些,林梦秋都不知道,原来小弟出生时,还发生过这么多事吗?
“淑兰,你错了,不,错的人是我。”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但这一巴掌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林剑青自己的脸上,瞬间他的脸就红肿了起来。
这巴掌声也将宋氏给打醒了,她迷茫的看着林剑青,不懂这是为何。
直到林剑青叹息着说出了藏在心中的秘密:“淑兰,我从未对不起你,梦秋和晏书不是我的孩子,他们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你说什么?”
在场的其他人对林梦秋的身世多少都有了了解,唯有宋氏是完全被蒙在鼓里,闻言满脸的诧异,不敢相信的摇着头。
“这不可能,你若不是养了外室,生下孩儿,为何要日日去探望,还要瞒着我,而且那孩子你还如此的看重,你是在骗我,我不会信的。”
“他们的亲生父亲姓苏,名弘文,与我乃是师出同门。”
提到苏弘文,宋氏才停下了疯狂的呢喃,彻底的愣住了,因为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林剑青与苏弘文同拜在大儒问清先生门下习文学礼,苏弘文是京城人士,先生又长居苏州,每每散学无处去便会来林家做客。
那会两人刚成亲,都是由宋氏招待的他,林剑青年长苏弘文几岁,他便一口一声嫂子的唤她。
后来问清先生病逝,苏弘文才离开了苏州,有多年不曾见他。
苏家入狱时,林剑青还跟着奔走要为他想办法,那段日子她正好怀上第二个孩子,知道苏弘文的消息,她还跟着感慨了几句。
如此少年若是死于权谋相争,实在是令人惋惜。
“你说谎,苏弘文至死都未娶妻,如何来的一双儿女,你莫要拿个已死之人来骗我。”
“弘文之所以不肯娶妻,便是因那女子出自江湖,她是个率性秉直的姑娘,不喜被宅门所束缚,她与弘文相爱却不愿意嫁入苏家。但好在婚事成了,是由我住的婚。”
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明艳娇花,他们都不愿被礼教与门第所局限。
苏弘文带着心爱的女子私奔后,怕被药王谷的人找到,不该回京,便带着江玉儿来到了苏州,找到了林剑青。
“你可还记得,我有一年不慎从马上跌落,大夫们皆是束手无策,是个戴着斗笠的神医救了我,那神医便是弘文之妻,药王谷后人江玉儿。”
他不仅是苏弘文的师兄,江玉儿又有恩于他,虽然觉得私下成亲之事太过离经叛道,但被他们两之间的感情所打动,终于点了头。
林剑青亲眼见着他们拜堂成亲,没过几个月江玉儿便有了身孕,苏弘文不能常在苏州,便由林剑青代为照顾,每逢节气便会备些薄礼过去。
江玉儿体质弱,全靠着人参和雪莲护着身子,生孩子时更是万分惊险。
因着当时苏弘文已在京中任职,算着她临盆的日子,不眠不休的彻夜赶路,累死了好几匹马才及时赶到,索性母子平安。
“他们为孩子取了小名为秋,说我是孩子的伯父,要让我为孩子取名,我便想着家中的梦媛,期盼两个孩子能成为好姐妹,这才定下名字为梦秋。”
听到这,林梦秋已经忍不住了,转身伏在沈彻的怀中,失声痛哭。
之前在看见家书时,她就能感觉到那信中的爱意,如今再听林剑青回忆,更是让她知晓母亲的不易。
她是爹娘相爱至深诞下的孩儿,凝聚着他们的心血,可却连她们的记忆都失去了。
宋氏脸色发青,嘴唇也跟着变白,她摇着头依旧无法接受的后退着,“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将她们母女接回京去。”
“一是弟妹体弱,受不起这长途颠簸,二来是弘文当时已经察觉苏家恐有祸事,他不想累及妻儿,这才将她们母女留在苏州,自己面对这一切。”
他还记得出事前几个月,苏弘文有一日半夜寻他喝酒,说了许多的话,便是对苏家盛极恐衰的不安。
但苏家太过鼎盛惹眼,仅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