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来谷内时,便是比林晏书还要大几岁,面冠如玉的翩翩少年何人不喜欢,也就是这一眼误了他小妹的终生。
江鹤看到林晏书都不必问,心中就有了答案,为他把脉时,手都是发颤的,谁能想到,他竟然还能有机会,与小妹的儿女相认,此生真是值了。
好在这会林晏书正烧的有些糊涂,不然看到个不认识的生人,对着他眼眶发红,一脸激动的样子,没准还要被吓着。
等江鹤一出来,林梦秋就急忙的快步过去,怕被听见,十分小声的道:“舅父,晏书如何?”
“只是普通的风寒,待我开张药方,服了休息一日便能好。”
风寒易传染,林梦秋怀着身孕自然不能就近照顾,她远远的隔着屏风看了眼,见林晏书睡得很熟,才松了口气。
与江鹤到一旁轻声的说话:“那晏书就有劳舅父多多挂心了。”
而后舔了舔下唇,犹豫的道:“舅父,可是看出了什么?”
江鹤激动的点了点头,“不会错的,这孩子与你父亲真是一模一样,他定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林梦秋也跟着心绪激动,果真是血脉相连,即便有宋氏阻挠,林晏书也自小就与她好。
但同时她也觉得奇怪,既然她与小弟皆非宋氏所出,那宋氏又为何待小弟如己出,还如此的防备着她,这其中到底还瞒着什么秘密。
“苏家当年出事,满门被抄,虽说是男丁入狱女眷入掖庭,实则已无几人生还,倒也是神仙庇佑,反倒是留下了你们两个仅存的苏家血脉。”
“您说的对,或许真相,只有父亲知道了。”
不过,在去找父亲之前,她得先把宋氏的真面目给揭穿了才行。
*
与此同时的罗家。
罗珊珊摔碎了桌上所有的瓷器,就连妆匣也被她给砸了,前几日还笑盈盈在绣的嫁衣也被她给剪了。
罗老夫人与她母亲正在屋外焦急的敲着门,“珊珊,好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等下人推开门时,罗老夫人就看见她又哭又笑的坐在嫁衣中央,手里还拿着剪子,吓得她险些要晕过去,赶紧让下人夺走了剪子,屏退了下人,心疼的将她搂进怀中。
“这亲事不结也罢,京中好儿郎千千万,又不是只能嫁他们沈家人,明儿就让你祖父进宫禀明圣上,我们罗家不受这罪。”
皇子有侍妾有侧妃都没关系,他们也不强求一心一意,况且若是将来沈敬宸真的碰到皇位,后宫三千如何管得过来。
只是这临娶亲,突然冒出个外室,还怀了身孕,若是生下个女儿也就罢了,男孩那就是庶长子了。
别说是皇家,便是京中随便一个普通人家,也忌讳庶长子,这还没过门,就整出这一通来,不是狠狠的打了罗家一个耳光吗?
但真的让罗珊珊不嫁,她又不甘心。
从小到大,娘亲便告诉她,将来要做最尊贵的女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便是皇后,她要做皇后。
尤其是曹皇后对她欢喜有加,她以为这太子妃的位置是十拿九稳了,谁知道太子偏偏是个病秧子,随时都有可能要死。
这样的人,即便是嫁了,那也是要守活寡的,还如知能否等到@泡@沫他登上帝位。
而后她就将目光放在了沈敬宸身上,两人在宫中见过几次,他虽不如太子俊秀,却也勇武挺拔,最重要的是他说早就倾慕她。
当陛下赐婚的时候,罗珊珊的欢喜大过娇羞的,但谁能想到,沈敬宸竟然还喜欢别人,不仅带着她私奔,甚至与她有了孩子,这让罗珊珊嫉恨又愤怒。
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拿什么与她争。
她是剪碎了嫁衣,可不管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有股火发泄不了。
“祖母,我想见见那人。”
罗老夫人怕孙女会做傻事,自然是千万的哄着她,“我这让人去准备。”
第二日,马车便悄悄的到了那别院的后门。
罗珊珊与罗夫人到时,宋氏正好也在,虽然侧妃的事情已经定下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女儿,即便林晏书被接走,她这几日也都无暇分心。
听闻有客到访,母女二人都有些不安,还是宋氏先冷静了下来,“别怕,过几日你便要进皇子府了,到时有二皇子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们母子了。”
罗珊珊进屋时正好听到了这句,冷笑了声,高傲的上下扫了她们母女一眼道:“听闻林家大姑娘乃是出了名的才女,如今一见,方知平日所学的皆是勾引人的手段,真是叫人佩服不已。”
“罗姑娘,慎言,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话来。”
“怎么,敢做还不敢认?既然还要脸面,就不该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我听了都为你害臊。”
罗珊珊从小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罗家又是名门望族,身份高,更是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她,她长这么大,还是头次有人让她丢了脸。
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