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
陶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她这种回答,是在释放什么古怪的信号啊!
岑寂双手有些紧张地交叠,指节绷的很紧:“你走的第一年,我其实特别恨自己,我怪自己不够勇敢,不够主动,没有守护好你,所以你才会离开,我那时候发了疯一样找你。昨晚初次见面,我说谎了,当年不是警方和学校找你闹得很大,是我在找。
我那时好害怕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自责、懊恼,我应该主动表白,然后保护好你。
我还隐隐抱有一丝期待,或许我们会再一次互换身体……
可不管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在找你的过程中,我查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你当年去药店买药的记录,你策反连新江收买的那个医生,你的银行流水……我知道了你为我做的一切,那个记录着连新江经济犯罪的u盘,也是你寄来的吧?
那是很绝望的一年,还好我遇到了白龙王。
我从来不信神佛,那是我第一次在佛前跪下,我只向佛问了你。
我问他,你还在世吗?
他说,或许来日有缘。
我真开心,这说明你尚在人世,说明你没有出意外。但我又很难过,这也说明你不想见我。我那时候好讨厌自己啊,都怪我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我这份感情惹你讨厌了,你才躲着我?
你明明对我那样好,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你却不肯见我,肯定是我这份感情给你带来了困扰。
我不敢回春城,我怕触景伤情。
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兜兜转转十年。
后来我想,或许我死了,你就会回来,你总会回来的,你还要接李nainai啊。
我开始酗酒,酒Jing并不能麻木我的神经,也不能让我在醉酒的梦境里见到你,但可以搞垮我的身体。”
陶然诧异地看着他,他是这样理解的吗?
岑寂却是很开心地对她笑了一笑,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你果然来找我了,一见到我就问李nainai在哪里,我怕你知道她在哪里,就接走她,又不要见我了。”
陶然:“怪不得,我问到我nainai,你就跟别人说话,你当时是故意转移话题?”
岑寂温温柔柔地点了点头,“我是心机狗,反正你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的。”他的黑眸有些黯然,“我本来都想好了,我们还可以做三个月的朋友,我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和你相处的时光,结果米可把这一切都搞砸了,我恨死她了,你现在是不是又要走了?”
岑寂小心地掩藏着眸子里的绝望,卑微而虔诚地祈求道:“我可以再坏一点吗?反正我只能再活三个月了,你陪我三个月好不好?到时候我就让你带走李nainai。我把岑氏送给你,你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捐了。”
陶然只觉得,心脏上像是开了一个口子,很空很疼,一阵一阵地抽疼。
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很陌生。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来缓解那种疼痛。
陶然握住了岑寂的手。
岑寂的身体微微一僵。
陶然这一次知道了,不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他只是害羞了。
岑寂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陶然说:“岑寂,你看我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人吗?你不觉得我更像十五岁的时候吗?”
岑寂:“你还像当年一样青春靓丽。”
陶然摇摇头,口吻里有几分自嘲,“连发型都丝毫没变?”穿书不能说,这莫名失去的十年,是可以说的。
岑寂不解。
陶然:“或许,你愿意听听我的解释吗?就像我们莫名其妙互换身体一样,我一睁眼就来到了十年后。我还在明德中学的Cao场上,我回到班里,所有同学穿的全是红白相间的校服,只有我还是十年前的旧款,老师说刘老师很多年前就考研离开了。手机用不了,钱包里只剩下几百块钱,我去找nainai,保安不让我进小区,住户说她早就不住这里了,我想找你,打车去半山别墅,见到的岑家却是一片荒芜……”
岑寂:“!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陶然是在编故事,这是一个多么拙劣的谎言,哪有人一睁眼就到十年后?
可岑寂亲身经历过和陶然互换身体,这种同样听起来不真实的事情。
岑寂反手握住陶然的手,那股力道把她攥的生疼:“你不是讨厌我,你不是在躲避我,你不是只有等我死了才会来接走李nainai,你不会接走李nainai就不要我。”
他从前只以为,她是无法接受他的感情,所以故意躲着他。
打定主意在重逢之后,一定要表现的像一个普通朋友,不带给她任何负担。
陶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岑寂,不要用这么大的力气,你的针头都快要崩开了。突然听说你喜欢我,我确实感到很疑惑、很困扰,但你那么聪明,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啊,我怎么可能只为了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