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刚好抱着作业从后门出去,隔壁班的连雅芙冲她招招手:“倩姐姐。”
陶然笑着和她打招呼, 聊的很开心,连岑寂和她擦肩而过都没发现。
岑寂和她错身而过,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他都数到十了,陶然还是没理他。
岑寂骂了一声,转过身,迈开修长的腿,追上陶然,一把将她按在了拐角处,眼底一片猩红,又凶又委屈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高瘦的少年,几乎是把陶然完全笼罩在他的Yin影里,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或许是中药?
他的声音很好听,碎玉流珠一样。
不过这态度太奇怪了。
陶然眼睛里有一个问号:“?”
岑寂替她接过了怀里抱着的语文作业,还记得自己暗暗记在小本本上的话,要照顾她,“刚才看见我,干嘛不理我?你就只理连雅芙?”
“我没看见你啊,刚才连雅芙跟我说话呢,你身体好点了吗?检查没事吧?昨晚怎么没睡好?”陶然怎么能让岑寂这个超级病号替她抱作业,想拿回来。
岑寂不松手,“微信呢,干嘛不回我微信?”
“啊?你给我发微信了吗?”陶然从宽大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昨天你不是嫌吵吗?我就把微信调成了收到信息不提醒,反正我想着也没什么大事嘛,就没怎么看。”
陶然打开微信,岑寂看到了那个未读的小红点,确定陶然不是不理他,而是没看到,才惊觉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他这个动作太暧昧,立马向后退了一步。
陶然:“昨天攀岩太累了,我回去洗了个澡就睡着了。你下次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呀,干嘛还发微信?微信我不一定看的。你是要问画线的部分吗?这是引用啊,引用了余光中的诗,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岑寂的重点根本不是什么引用、什么诗。
他是想要让她看看新换的头像。
可是陶然讲完题就放下了手机,“快上课了,我得把作业送到老师的办公室。”
岑寂:“我陪你。”
他太坚持了,陶然只好说:“那一人抱一半吧。”
回到教室,岑寂又去群里发红包。
这一次,总算有抢红包的人,发现岑寂换了新头像,“哇岑哥,你几万年没换过头像,这张新换的还挺帅,早说像你这么帅的大帅哥,用真人头像吧,肯定秒杀一片,你整天顶着那个黑漆漆的头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样。
陶然很明显根本不怎么看群。
岑寂加的微信好友,不玩论坛。
玩论坛的那帮同学,不是岑寂的好友。
总之,连一个发现他这张头像是来自校园论坛的人都没有。
这件事一点水花都没激起来。
一直到放学的时候,岑寂还幽怨地盯着新头像。
陶然来和他道别:“今天周末,我回家住了,周一见。”
岑寂又满血复活:“你手机别调静音了,我微信上问你问题啊!”
陶然:“你现在学语文的兴致这么大?”
岑寂:“我可以不喜欢语文,但我不能忍受别人说,我是因为学不好语文,才不喜欢语文。我要把分数考到很高,然后跟别人说,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并不是学不好。”
陶然都被他绕糊涂了,“哦……那bye?”
这是陶然穿到这个任务世界的第三天。
他们分别坐上了两辆车。
系统说李倩是寄住在岑家的孤女,其实不太准确,她确实父母双亡,不过跟着大伯一家住,每周末都会回去,岑利民派车送她。
岑寂刚一上车,就开始给陶然发微信,那本作文大全已经被他压榨完了,实在没什么好问的,他也不想问出那种显得自己像个弱智的问题,就拍了周末的语文作业,上面有一道阅读题:“窗帘为什么是蓝色的。”
岑寂发了一条语音吐槽:“我真搞不懂这种阅读理解是要闹哪样,窗帘为什么是蓝色的?很明显是作者家里窗帘是蓝色的,他才会这样写啊,难道他家窗帘是红色的,他会在这里写我家窗帘是蓝色的?出这道题的人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好听的少年音从手机话筒里播放出来,清润,又带着一股孤冷,就像他的名字,岑寂这个词,本来就是高而静,清冷之意。
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陶然扑哧一笑。
也发现了岑寂新换的头像。
这少年的盛世美颜多养眼啊,可惜会说话。
陶然按住了语音界面,回复岑寂,说道:“你要是这样想,你语文真别想提分了。别去管出题人脑壳是不是有问题了,想想他到底想考的知识点是什么?”
岑寂听到“咻”的一道语音声。
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她回了、她回了!
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