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大仇得报,我这下半辈子就活我自己,你说好不好?”
她站了起来,像个真正出家人一般跟弟弟合掌告别。
百如意看着姐姐,心里就愧疚的无以复加,他张张嘴到底指着自己那辆驴车说:“姐,会赶车么?”
张宝锦看看那驴车:“你这是给我了?”
百如意点点头:“啊,给,给你了。”
张宝锦笑了起来,满面的麻子就堆在一起到:“没事儿,一辈子长着着,不会我就学!”
张宝锦就这样无事一身轻的走了,独留下他弟满腹心事的站在小西门,就一个人在哪儿嘀咕:“不对呀,张清缨,你去金滇你走小西门?骗我?”
想到自己上当了,百如意就十分憋屈的想入城,结果到了西门却发现西城门只出不许进了?
一问才知,今儿起燕京关闭北门南门,只许东进西出。
实在没办,他只得蹭了茶楼水车往东门去了。
这一路他的心里都不平静,就想着姐姐给的这两份东西,到底是给不给小姨夫?
他姐就想的可简单了,还升官发财的事情,掉脑袋的事情还差不多。
东西交付,叫他小姨夫怎么跟朝廷解释?哦,乌秀临死跟我说了,这是他藏钱所在,这也是谭唯同临死交托的,说是让交到谭守义的手里?
道理讲不清楚啊。
再者家里现在正“乱”着,安儿那孩子太淘气就带累全家长辈不安稳,自己再把这般大的祸事送到门前,自己又是什么?
扫把星瘟神么?
水车晃“荡”,百如意就艰难的抱着桶晃“荡”,夏日阳光正好,他脑里累,正要眯一会子,就听到咣当一声,有人大喊:“关门……关闭城门!”
随之而来,还有各种逃命凄惨的呼叫声。
水车一瞬间止住,百如意脑袋对着水桶就扎了进去,等到他抬头一抹水珠,车夫跑了?
烟尘四起,驴叫人嘶喊,砰砰声不绝于耳,百如意就看到东门不远处空地,一老丐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正浑身血的跟两个人交手。
再凝神一看,百如意便惊了个目瞪口呆,那老丐他认识啊,安儿养的那个老臭啊,那不是个傻子么?
再仔细一看,更惊了,其中一位他认识,那个叫丁玉门的老头儿,还有一个没见过,可看身法,却是九州域的人无疑。
老臭显见不是这二人对手,就是借着城外排着的马队躲避,也被人一掌打到心口,倒飞撞在一辆马车上又弹到地下,当下就是一口鲜血。
那叫丁玉门的上前质问:“又来这一下?你这厮若心中无鬼,却跑什么?”
老臭身上已有多处旧伤,竟是心余力绌,暗道倒霉想,你是个傻子么?老子不跑还等你来搜查我?
他绝对想不到,人会倒霉到这个程度,他离开金滇就恢复乞丐打扮,也是一路畅行无阻,急行数日眼见到了小南山了,为快速,他就用了驿站的便宜,使了陈大胜斥候上的联络方式要了驿马。
一辈子小心翼翼,一次偷懒便把命交在这里了。
结果出来马没跑几里,这两个家伙就冲出来了,说是要问他事情,还想查看他的包袱。
他身上带着的是谭守义造反的证据,又怎么敢与这两人接触,便开始奔逃,一路上也是使出了毕生的无赖手段。
他又不算顶级的高手,真就是跌跌撞撞,身上挨了无数下,刀伤也有四五处,万想不到到了家门口了,却被自己人拦在城门外进不去,这就给他憋屈死了。
他也没法对着城门喊,我乃陛下暗探,身上背着谭守义卖国的证据,赶紧打开城门放我进去?
别说这些话没人相信,便是喊出来,守城门的官兵不信,这般多百姓听了一传十,十传百便是滔天大祸。
民心不稳才是祸国根源。
老臭不敢喊只能生扛,吐出心口血,他就觉着眼前模糊,继而呼吸不畅,他看丁玉门过来要看他的包裹,抬手就对着他胳膊尺泽“xue”就断了下去。
丁玉门后退,他站起来就跑,可惜没跑两步便被人家一脚踢到右腿梁丘“xue”上,就听咔吧一声,他知道,右腿算是折了。
如此他趴在地上又是不动的装死,心里只道,这辈子……就这样了,就到这里吧。
又想,那臭小子知道自己死了,怕是会难受吧。
一刹那的念头起,他便咬破后槽牙,将里面的毒丸啄出来用口水化开。
丁玉门一路上被骗了无数次,又看这厮不动了,就抬脚踢起一块碎石对着老臭后背就去了,这次他是用了暗劲的。
随着嘎巴一声闷响,如他所愿这无赖后脊骨裂了,又见这厮在地上弹了一下,没动。
这次是真的昏了?丁玉门看看蜡人,蜡人点头慢慢接近。
蜡人,膳夫下掌干rou脯,腊rou的跑腿儿。
也是烹饪祭祀rou脯之人,他本在九州域算末流,此回被小宰委派协助丁玉门看守小南山要道,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