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人最有印象的事,也不过是孀居后,从凉州绑了位俊俏至极的将军做了驸马。
长公主的最后一笔字才刚刚收笔,等在旁侧的梁王就迫不及待地抢了诏书细看,寻找是否有搞鬼的地方。他找不出来,便哈哈大笑,对皇姐满意得不得了。
长公主声音虚弱:“你总该拿吃的给我们了吧?”
梁王仍在看诏书,却随意地摆摆手:“外面的人,拿吃的给他们。”
长公主发着抖坐在案前,宫人们鱼贯进来。她一径眼睛发空,盯着自己写字的案几。她不知自己为何那般鬼迷心窍,她真的成为了家族的罪人。若梁王登基,日后史书上,她便是应该挫骨扬灰的那一人……
旁边服侍的人,将一盏茶向长公主身前推了推。
长公主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再推了推。
长公主抬头,与旁边的宫女一对视,她目中微地瞠一下,双目中泪水涟涟。她唇角颤抖,一下子握住这宫女的手,她张口想说话,却一个字说不出来,任由泪水模糊视线。
这是她的儿子蒋墨。
蒋墨真的有一副好到极致的相貌,让旁人万万羡慕不来。他睫毛那般长,眼睛那般黑,皮肤又如玉如雪。他还年少,骨架尚未完全舒展开。
这样的美少年扮上女装毫不突兀,唇红齿白,看上去不过是一个个子高一些的美丽小女郎。
蒋墨握住她的手,又指指那一边躲在一根柱子后的小太子。他用眼神试图和自己的母亲交流,长公主含泪望他,知道他能到这里,必是经历了许多苦处。
长公主对他点了点头,哑声:“你去给太子送点儿吃的。”
蒋墨露出一笑,起身走向太子那边。
长公主稳了稳神,在梁王听到“太子”二字后警惕看向小太子那边时,她及时拖住梁王的衣袖拉扯:“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放我们出宫了?”
梁王终于确认诏书没有问题,他道:“你们回去吧。改日……朕再去公主府看望皇姐,皇姐要保住身体。”
梁王想起什么:“把太子关起来。”
长公主僵硬后背,但是蒋墨那边依然决定偷梁换柱带走小太子,彼此之间谁也没开口。
长公主背过了身,不再看自己的儿子。她跌跌撞撞地走向高位上的太后,让人松开自己的母亲。她张口正要说话,一道凌厉的掌掴,狠狠扇在了她面上。
长乐长公主被扇得侧过了脸,嘴角被太后的长指甲勾得破了血。
长乐长公主喃声:“阿母……”
太后怒极:“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没有皇室尊严,为虎作伥……你日后好好做你的长公主,但哀家与你断绝母女情分,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当你的千古罪人,被后世人戳脊梁骨骂的时候,离哀家远一些!”
那边俯身照顾小太子的蒋墨蓦地转身,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他母亲向来高高在上,何曾这般狼狈,被人喝骂?
蒋墨身子发颤,但他握紧拳头,一声不敢吭:出去就好了……等他们一家逃出去,依然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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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和小太子的回来,让长公主府邸的包围被撤下。杀得全身浴血的原淮野立在血泊中,雨水淅沥,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向那辆华盖马车。
长公主从马车上下来,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她眼中含着太多难堪、羞耻、悔恨……她发着抖,面容苍白,身子虚弱,好像旁边的蒋墨不扶她一把,她便会跌倒下去。
她神智昏昏地向前走了一步,她眼睛仰望着原淮野,哽咽着开口:“夫君……”
她向前伸手,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原淮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长公主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
她发着怔,被蒋墨一把握住手。蒋墨打破这对夫妻之间的怪异,说:“母亲,咱们先进府吧。”
蒋墨一连急促地在长公主耳边说了两声,长公主才回神,想到蒋墨拐走了太子,正是着急想离开长安的时候。而公主府外的卫士们都在看着……长公主点了头,低声:“大家先回府,喝碗姜汤暖暖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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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外的梁王监视的人马撤离后,张望若回来,拿着地形图和原淮野商量。只因原淮野毕竟是曾经的战神,地形图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大概情况。
长安有一道城门原本贴近河道,河道被封后,那道门也关了。而今他们要出去,那道门比起其他门,是最容易用武力破开的。
蒋墨则将吓傻了的小太子拥在怀里,一直蹲在地上安抚小孩子的情绪。
不知不觉中,公主府拥有话语权的人,从长公主变成了驸马。
但是没有人有异议——因长公主本人,都发着呆坐在大堂的几案旁。张望若请示原淮野不请示她,也没有让她如往日那般生气。
众人根本没有商量太久时间,只怕夜长梦多。他们确定府外的人不在了后,主子们便开始换装,从后门挤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