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咬牙:“别真的把我当动物一样撸!”
关幼萱心虚地想收手,但她大着胆子睁眼说瞎话:“我没有呀!”
原霁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但他实在被她揉得太舒服,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便也懒得起来和她计较。而正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动静,姆妈在外扬高声音:“二郎,您来看我们七郎了啊——”
关幼萱感觉到窝在自己怀中的原霁身子一僵,少年郎一个哆嗦,就屁滚尿流一般地从她怀中滚了下去,摔到地上。但是原霁也顾不上这些,跳起来就往里舍的床上跑。
他回头对关幼萱龇牙,警告她:“千万别说我醒了!”
关幼萱迷惘。
原霁怕她说漏嘴,在跳上床裹上被子的时候,抓紧时间教自己的夫人:“我二哥最爱打我了,最恨我懒洋洋没骨头一样让人伺候了。你赶紧把瓜子皮、果子皮收一收,收不了就说是你吃的,可千万别说是我……不然他揍我。”
关幼萱听到外头台阶上的脚步声,她心中惶然,自然向着自己夫君。原二哥平时那般温润的人,但是二哥打她夫君时的狠劲……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虽然关幼萱心中总不服气,总觉得自己夫君不该被打,但是自从她嫁过来,她不知道见夫君被打了多少次了……二哥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打弟弟了!
关幼萱回头见原霁吐了一地的瓜子皮、果子皮,根本没法收拾。说是她一个人吃的,原让也不信吧……关幼萱只好硬着头皮匆匆出门,原让心事重重地站在门口,正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关幼萱笑容有点儿僵:“二哥,你来看夫君么?但是夫君还没醒……他还在发烧呢,医工说让他不要吹风受凉了。”
她言外之意,是委婉地拒绝原让进屋。
往日原让定然会看出小淑女的小心思,但今日原让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关幼萱堵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原让本身也没有进屋的打算。
原让低声对关幼萱说:“你照顾好七郎,七郎醒了后,凉州的军务让他不要耽误了。我出去办点儿事,可能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关幼萱讶了一下,道了好。但是身为七夫人,关幼萱尽责地多问一句:“二哥要办什么事啊?”
原让笑了笑:“私事。”
关幼萱注意到,原让的衣裳换了,他换上了方便行动的武袍,冷不丁地在她面前有了武人的样子,不复平日那般总是一身文袍、倒茶赏雪的文人形象。
原让腰间悬剑,“十杀”立在庭院一屋檐上,静默屹立。
原让转身离开,关幼萱关上门就回屋找自己夫君。她到里屋的时候,原霁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原霁起身开始穿衣服:“我要去看看。”
关幼萱:“夫君!”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赞同”,原霁抬头解释:“萱萱,我二哥此人,他一生是没有私事不能对人讲的。他整个人活着,就是为了凉州,为了我……他哪有什么私事?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要去看看他。”
关幼萱:“我不同意!你受着伤,现在应该养伤。医工说你最好不要再动武了,最好不要出门了……”
原霁:“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关幼萱盯着他,忽然开口:“那我去。”
原霁抬头。
关幼萱:“你给我兵马,我代替你出门一趟,总成吧?我不喜欢你出门,不希望你动武。在我的判断中,原二哥即便真的有什么心思,我们有兵马,也足以解决。除非他要单枪匹马去刺杀木措,才需要你动武去拦他……不然,我们根本不到你必须出门的地步!”
关幼萱:“夫君,好好养伤。”
原霁看着她,他手还搭在腰间皮革上,皮革锃亮的光,托着少年紧窄Jing瘦的腰身。一会儿,原霁笑了笑,坐了回去,关幼萱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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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大道,四方银灰。
封嘉雪牵着一匹马,艰难地行在雪道上。风雪呼啸中,她忽地从马侧皮囊中抽出一把刀,身子一翻,手中长刀迎上四方扑来的官兵人马。瞬间,数十人将她围在其中。
封嘉雪沉着冷静,她从地上跃起,手中刀擦过雪地,几个呼吸间,就与周围人过了数十招。她拼着力砍杀了几人,但围着她的人紧追不放。一把刀从斜刺里飞来,砍在她肩头,力道更是撞得她向后飞倒,摔在雪地中。
封嘉雪擦掉唇角的血。
官兵们却很冷静:“云麾将军封嘉雪,她已受了重伤,兄弟们莫慌,我们很快就能拿下她,向朝廷复命。”
他们对着封嘉雪:“封将军若是有冤屈,跟着我们回长安面见圣上,何必闹成如此地步?你敢违抗圣命,公然抗婚!”
封嘉雪淡声:“没有冤屈,看不上梁王妃罢了。怎么,看不上的事,你们也管?”
官兵们见她冥顽不灵,当即也不再手下留情。他们与这位女郎追杀一路,中间不知死了多少人,终于在此将人追上。他们再与封嘉雪杀了数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