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脾性的章太医垂首,淑妃一族算是繁华到头了。
谢清容抿唇,缓着的眉间再次提了上去,说出的话冰寒彻骨,“殿下,你若是没有时间,在下可以去替你解决了她们。”
清莹不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不必,福春,奉孤之命,包围翰林学士府,听候处置,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杀无赦。”
“是,殿下。”福春一边叹气一边退下去,希望太子妃娘娘早点醒来,殿下此举只怕会引起帝王的猜忌。
还有清容公子,太子妃娘娘一有事,两个上京平日最淡定的人就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你要进去看她吗?”
“臣陪殿下一起进去吧。”如今妹妹有事,谢清容也顾不上男女之防。
萧祁汜慢慢颔首,抬步进去,殿内尚有一股血腥味,这时的小姑娘还没醒,但是那纤细的锁骨使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萧祁汜微微垂了垂眸,过去握住小姑娘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殿下不必太过自责,这事大家都有过错,眼下还是让妹妹好好将养。”谢清容视线从他妹妹脸上划过,再移到不远处的雕花香几上。
“嗯,外面天色已晚,清容公子早些回去吧,这里有孤就好。”萧祁汜凤眸认真的注视着谢清函,语气难得有几分温度。
“那清容告退。”
如果可是以前,谢清容会一直守在他妹妹身边,但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出东宫之后,谢清容便径直去了翰林学士府,彼时的清莹还在学士府,谢清容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直接上前抽了她几耳光。
作为文臣的翰林学士目瞪口呆,谢家长子一直有“皎皎君子仪,洁洁如月明”的称誉,这今日是怎么了。
清莹被打的嘴角渗血,眼眸闪过一丝狠厉,这谢清容如此激动,难不成她的计划已成,既如此,那她就由着他放肆一回,等她将来荣登后位,她第一件事就是斩了谢清容。
想着,清莹的姿态更加娇弱,委屈的倚在地上,翰林学士心疼爱女,忙问,“清容公子这是为何?”
“我为何,清莹姑娘不是很清楚吗?想必清莹姑娘很好奇自己的一腔计谋是否得以实现,那在下可以告诉清莹姑娘,你失策了。”谢清容清眸冷然,“而且,宫中的淑妃娘娘也会受牵连,你们一族的荣华算到头了。”
说完,谢清容拂袖离开。
“你这个逆女,你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反应过来的翰林学士差点急火攻心,怒声问。
清莹脸色发白,她用了这么多的麝香,甚至不惜以之入体,怎么会没有成功。
东宫,一直到翌日寅时将过,萧祁汜才从正殿中出来,沉着的凤眸中尽是血丝。
小姑娘虽还未醒,但是萧祁汜一直放不下心。
“让青荷过来,记得不要让太子妃娘娘忧心。”
福春躬身,话语谨慎,“奴才遵旨,殿下,如今翰林学士府都被包围,那里面的人该如何处置?”
首当其冲要处理的肯定是那位清莹,简直是又毒又蠢。
“清莹直接杖杀,其余人等孤下朝再说。”
“是,殿下。”
说到底,这人还是要知道惜福,不该觊觎的就别总想据为己有。
当日早朝,皇上说清莹赐死即可,让萧祁汜撤回包围翰林学士府的人。
谁知,一向极遵皇上旨意的萧祁汜竟当堂让皇上赐死淑妃。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陆家与谢家都是支持太子,自然都为东宫说话,皇上当即气得甩袖离去。
御书房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帝王端坐在龙椅上,沉声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朕退一步?”
“回皇上,太子妃娘娘她出自谢家,较之京城其它女子姿容本就出众,太子殿下对她倾心已久。如今一朝得偿所愿,自然更为怜惜,清莹姑娘所为着实过分了些。”单公公擦了擦头上的汗,斟酌开口。
说句大不敬的,这是东宫第一位皇长孙,幸好是无大事,要是真出了事,京城将面临一场血腥之灾。
“那淑妃母族呢?当年是朕为淑妃重选的家族,单公公难道不觉得这是东宫在打朕的脸?”皇上眸中陡然一寒,问。
他是疼爱太子不假,但他始终是帝王,太子肆意干扰后宫嫔妃生死,越过帝王处置臣子家族,无一不在以下犯上。
“皇上,太子殿下他是嫡长子,怎么可能会打皇上的脸,实在是淑妃娘娘没有教导好清莹姑娘,太子殿下当时因担心下人不小心将麝香混入殿中,所以添了一味香料以备后患,但是清莹姑娘所带的麝香量早已不是寻常的麝香量了,这怎么可能会与淑妃娘娘无关。”
如今太子风华展露,就连皇上都要避其锋芒,偏偏皇上还拎不清,单公公有些无言。
“若是这样,朕可以彻查,还东宫一个公道,但是太子他公然越过朕,处置淑妃母族,以下犯上,该当何罪?”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