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来找朕。
李霄征眼睁睁看着陛下把贵妃的脸都掐红了,也觉得新鲜,贵妃以前哪会一动不动任人揉捏。
孟岽庭:“师爷抓了没?”
“已经在楼下了。”
孟岽庭下楼,看见五花大绑的师爷,飞身一踢,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直接踢碎了肩胛骨。
李霄征“啧”了一声,陛下积压多日的怒气,狗师爷不长眼,想抢皇帝的女人,就好好受着吧。
师爷听说陛下派兵围了焦鹏家里,后来又抱着一个女子回客栈,他打听之后,笃定那女子就是寄住在焦鹏家里的“表妹”,顿时惶恐不安。
他亲眼见过陛下斩杀运河两岸的贪官,当时他刚当上师爷,来不及作恶,是那场官场清扫里的漏网之鱼。
清心寡欲活了两年,刚一冒念头,又撞上陛下巡逻杭州,师爷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强抢,谁知他就是这么倒霉,他看上的居然是贵妃娘娘!
师爷回想起贪官人头落地的那一幕,血ye骤凉,立即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刚收拾呢,一队禁军闯进来,师爷当场吓尿。
李霄征恶心地把他踢进水里去味,然后才绑了交给孟岽庭。
师爷牙关打颤,既是冷的,更是怕的,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连求情都不敢——当年那些贪官家眷也求过情,陛下眉头都没动一下。
孟岽庭看见秋醉时就想教训人,顾忌着傅星河醒来跟他闹,忍住了,师爷就不一样了。
但他也只踢了一脚,他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脏了他的靴子。
“拖下去。”
李霄征应了一声,这些脏手的事,当然是他来代劳。
孟岽庭出了口气,上楼去看傅星河,此时解药正好煎好,秋醉端着药放在桌上,准备扶起贵妃。
孟岽庭端起药,药碗很烫,他端得四平八稳:“朕来。”
他舀起一勺黑褐色的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味道极其呛人,再次想骂傅星河有病。
“贵妃哪来的毒?还有上次那药,她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秋醉答道:“娘娘是在焦鹏房梁上看见一种毒斑,娘娘说她认识这种毒。上回那个药……是属下买的。”
孟岽庭挑眉,傅星河好像认识很多毒,她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有这本事。
“你出任务失忆,情有可原,朕暂时不计较你的过错,但是要记住一点,不能贵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伤害身体的事情下不为例。”
“是,属下记住了。”
孟岽庭不熟练地用调羹抵开傅星河的下唇,抬高手腕,把药汁喂到嘴里。
褐色药汁顺着傅星河的嘴角,一直流到脖颈上,几乎没有留存。
孟岽庭:“……”
秋醉:“……”
孟岽庭冷着脸又喂了一勺,结果傅星河的衣服都染成褐色。
秋醉:“属下来吧。”
孟岽庭气哼哼地把碗交给秋醉,不忘倒打一把:“昏迷还跟朕作对!”
扶着傅星河的人变成孟岽庭,孟岽庭小心翼翼,准备好一张帕子,给傅星河擦嘴角。
然而秋醉并没有给他机会,一勺药汁完完整整一滴不漏地灌进了傅星河口中。
孟岽庭胸膛起伏了下,漫不经心地观察秋醉的手法。
也没差别吧,一定是傅星河配不配合的缘故。
呵,醒来再跟她算账。
秋醉喂完药,从她们的包袱里找到一身新衣服:“属下给娘娘换衣服。”
孟岽庭盯着傅星河的衣服。
秋醉恍然大悟,把衣服换下:“属下去打热水。”
孟岽庭:“回来。”
他又没有给女人穿过衣服,天气冷,要是耽误了时间,贵妃受凉了怎么办?遂硬邦邦道:“你换。”
说着,负手走到窗边,背对着傅星河,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秋醉换套衣服的功夫,孟岽庭快把窗户盯出一个洞。
“陛下,换好了。”秋醉说完退出去,把时间留给孟岽庭。
孟岽庭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开始看快马加鞭送来的要紧奏折。
太医说贵妃可能夜间才会醒。
孟岽庭耐心地等着,废寝忘食地批奏折,时不时看一眼傅星河。
他拿起最后一封密信,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再不醒,今晚就侍寝吧。”
说完,傅星河还没有反应,自己的耳朵先红了。
孟岽庭伸手摩挲了下傅星河的衣领:“这是什么破料子,晚上硌着朕,你走那天,朕赏赐你多少东西,通通没收了。”
傅星河的眼睫颤了颤。
孟岽庭心跳一下子加快,像是被狐朋狗友推入洞房的毛头小子,手足无措又目光发直地看着新娘。
皇帝到底比普通新郎胆子要大,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傅星河的睫毛:“朕为了抓你,兴师动众下江南,这笔钱从贵妃俸禄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