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汉臣范文程、鲍承先、李伯龙,以及八旗几名旗主,代善、济尔哈朗、岳托等人,有要事与大汗相商,皇太极准后,一行人去了崇政殿后殿。
皇太极料定众人应该有事,心思急转,顷刻想到怕是传国玉玺的事情,既然天命所归,众人自然希望大汗早日称帝,那么作为开国功臣,不但荣华富贵前途不可限量,更可以青史留名。
他向来心机深沉,勾了勾唇,也不言语,只是拿起一本奏折,看得津津有味,眼角余光却在打量众人。
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偷眼望向大汗,眼见大家都不开口,岳托忍不住了,“大汗,臣有一事禀告。”
皇太极放下奏折,笑着看了一眼岳托,“何事?”心里暗暗叹口气,这些八旗的人却不如汉臣们沉住气。
“大汗,大金得到传国玉玺,是天命所归,臣等恳请大汗称帝,不负天命所托。”
范文程见岳托忍不住说出众人请求,也暗暗叹息一声,这君臣博弈,谁露出意图谁就输了先机,岳托虽说是镶红旗主,心机还是远远不够啊。
其实这称帝与否,皇帝急大臣们也急,皇帝急需有人劝他黄袍加身,自然好推脱一番,而臣子们也希望皇帝能依赖他们,以后这拥立之功,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不过就是一场博弈。
所以这开国之君也好,开国功臣也罢,都不好做。
皇太极假意推辞道,“开国玉玺虽然归金,但是我何德何能,能够称帝,此事休要再提。”
范文程踏着稳稳的步子上场了,“大汗,何必谦虚,从您登上汗位,励Jing图治,鼓励农耕和商业,带领八旗征服四方,创建不世基业,大金才能从弱到强,您不能称帝,放眼望去,谁能?”
济尔哈朗以及岳托都是皇太极的小迷弟,闻言齐声道,“大汗,范先生说得对,放眼四海,您不称帝,还有谁能称帝?”
大贝勒代善也频频点头,“天命所归。”
皇太极想了想,“既然如此,让我再思考一下。”
诸人互看一眼,大汗这是应下了,太好了,大汗称帝,必将封赏诸臣,他们八旗旗主则会封王封爵,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代善很兴奋,“大汗,要命人选个良辰吉日,要定一个国号,传国玉玺可为玺印,大汗登基为帝,后宫也要册封一位皇后,臣以为中宫福晋哲哲可册立为后。”
岳托自然附和,“臣也以为是。”
其余几人,除了范文程和济尔哈朗沉默不语,皆是表示大贝勒言之有理。
范文程是个聪明人,大汗虽说向来气度非凡,但是个颇有城府的人,满人习惯和汉人不同,不讲究什么嫡庶长幼那套,什么父死子承、兄亡弟继都还在,别的穷讲究啥,人家大汗爱怎么样怎么样,没事管他的家事干吗,吃饱了撑的。
济尔哈朗明白大汗最喜欢的是和硕格格,自然会立和硕格格,他那继福晋苏泰,就是因为对和硕格格下黑手,好了,和额哲从此消失人间,府里虽说又来了个苏泰和额哲,但是明人都知道这是干嘛的,哎,大汗的底线,谁碰触谁倒霉。
他立刻站了出来,“大贝勒,这立后的事情,还要看大汗的意思,大汗决定是谁,就立谁。”
皇太极乌黑的凤眸看了一眼济尔哈朗,还算说了句人话,这群人,当真可恶。
他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是不显,勾了勾唇,凤眸含着笑意,“传国玉玺获得,诸位都有功劳,原就应该重重封赏,大金天命所归也是众望所归,只是,称帝还不成熟,再议。”
众人有些哗然,大汗居然拒绝了,还想再说什么,皇太极挥挥手淡淡道,“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再说。”
众人只能告辞,出了殿门,还在讨论,为何大汗拒绝称帝,如今时机成熟,大金天命所归,只有范文程心中明白,大汗这是欲擒故纵呢。
恐怕大汗是恼了什么,因此才会推脱,来个欲擒故纵,大汗即便暂时不称帝,也是大金的大汗,于他并无任何实际影响,可是其他人想成为开国功臣,封王封爵的心却是被泼了冷水。
这些人越是迫切,便会越来越后退,而大汗便会步步紧逼,不管任何事情,都是他玩弄于鼓掌中,谁也无法反对,也不敢反对。
范文程远远望了殿内一眼,皇太极负手而立,威仪赫赫,他果真没有跟错人,这样一个乾纲独断心有城府的人,才是一个开国之君应有的气度。
众人走后,叶晚晚拎着食盒走进去,“大汗,嗯,不对,皇太极,也不对,夫君,我给你送早膳,您快些用吧。”
见皇太极不赞同的眼神,她改了几版,终于见到这个男人凤眸露出一抹笑意。
皇太极微微一笑,“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叶晚晚噘着嘴,“不是怕您饿着吗,您快些用吧,怎么今个早朝这么多事情啊,这么晚才下朝?”
皇太极拿了一块点心,慢慢吃起来,凤眸弯了弯,“小玉儿,你猜猜看?”
“咦,这我怎么知道啊?”叶晚晚惊讶的道,忽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