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所以原本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再次甚嚣尘上。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柯家得罪了皇上,至少上下三代都不会再被皇上重用了。
有一些嗅觉敏锐的官员,在得知皇上还特意派人过去,将柯家的基座贞节牌坊都砸得稀巴烂后,次日便在朝堂上出列请罪,说是自家的贞节牌坊不小心被熊孩子推倒,摔在了地上,裂了一个口子。
“还请皇上责罚!”
林柳挑眉,从这位官员眼底的试探便可看出,他并非是真的想要请罪,而是试探她对贞节牌坊的看法。
她勾唇一笑,道:“小孩子本就好动顽皮,有什么值得怪罪的?只是一个贞节牌坊而已,碎了就碎了。”
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太监,“你到库房去取一百金给吴爱卿,算是朕给吴爱卿的压惊礼物。至于那坏掉的贞节牌坊,实在晦气,还是直接丢了吧。”
吴姓官员立刻磕头谢恩,等散朝回家后,便直接让人将家里的两座贞节牌坊全部取出来,让人拦住想要阻止他的老母亲与妻子后,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儿砸了个稀碎。
砸完之后,吴姓官员还直接吩咐自己的心腹,让府上的下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等到消息传开之后,一些迟钝的人还没法应过来吴姓官员到底在发什么疯呢,没多久就发现,吴姓官员突然升职,从原本的正六品直接升到了正五品。
这吴姓官员一来不曾立功,二来如今也不是吏部考核的时间,他突然升官儿,自然引起了京城所有人的注意。
但细细一扒拉,这些有心人便发现,吴姓官员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什么引起上面注意的事儿,唯有一件——
砸贞节牌坊。
弄懂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后,这些人恍然大悟。
那些无意“谄媚”皇上的官员只做不知,但那些正愁着对林柳了解不多,想要讨好都不知道该如何入手的官员,在得知此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家里的贞节牌坊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毕竟如今还留在朝中做官的官员,泰半都为之前的皇室效过力。之前查案的时候,也都被新皇捏了不少把柄在手,一旦新皇想要让他们给之后的恩科进士腾位置,他们可毫无还手之力。
可能当官儿,谁又愿意做普通老百姓呢?
所以这些官员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地,想要讨好林柳。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升官儿了。
虽然根据各自的本事大小,官职的品阶高的连生三阶,低的只升了一阶。但到底,都升官儿了。
而那些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的官员,看着原本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官阶比自己更低的人都爬到自己头上去了,难道就眼热?难道还能稳如泰山?
聪明的,回家后也将家里的牌坊给砸了;不那么聪明的,倒是写了几首酸诗,讽刺林柳“牝鸡司晨”,做事毫无条理。
林如海与季崧气得想要直接将人抓进大牢,反倒是林柳这个当事人在听完酸诗后,只是挑了挑眉,说了一句:“就这?”
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不但自己不管,还拦住了气得不行的林如海与季崧。
两人不解:“你就不生气吗?”
林柳笑着摇头:“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们不知道,你们难道还不知道?我做事哪儿就没条理了?如今朝廷官员空缺大,这些有经验的官员本就应该升职,不然等到恩科结束,那些新科进士进入官场,难道还给他们当老大?”
“要跟下属学习如何处理公务的老大?”
“何况那些官员们如今的职位,以及升职的高低,不也都是我们与吏部官员结合以前的考评做出的决定?哪一个官员的升迁不是有迹可循?”
林柳摆手:“只是说些酸话而已,不至于为此将人抓起来。”
不过……
“倒也不能让他的酸诗扩大影响,”林柳低头思索片刻,笑道,“舆论还是要靠舆论来打败,这事儿还是交给鹿岁比较合适。将此事告诉鹿岁,他会知道该怎么将老百姓的注意力从这件事身上移开的。”
鹿岁确实知道该怎么转移老百姓的注意力——
接到京城的来信后,鹿岁立刻将林柳鼓励官员砸碎自家贞节牌坊的举动,以及准许女子参加恩科的行为联系到了一起。
他倒也没办法帮林柳太多,不过……
鹿岁找到鹤年:“我让人去调查一下江南这地方,那些家里有贞节牌坊的人家,那些贞节牌坊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加工润色一下,写一个或几个话本儿出来,再刊登几个故事在报纸上,许是能帮助姐姐。”
鹤年点头:“可以,你让人调查清楚,江南这地方贞节牌坊多到数不清,其中肯定有不少是出了人命的。你也不要太过着急,柯姑娘的经历其实就可以改编成一个非常不错的故事,完全不会逊色于之前的话本儿。”
说完他皱了皱眉,“唯一的问题是,等我将故事写好之后,还得将话本儿寄回京城,等母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