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只要提到王妃,眼前之人的情绪似乎无法控制。
苏皖心底浅笑,看来,王妃便是太子的最大弱点!
她轻摸着自己的发丝,回想著书房的画中,那女子轻抚额头的模样,她做着同样的动作看向太子。
原先还处在暴怒边缘的太子突然间低下了头:“下次别问了,我说过,你把自己当成皖儿,便够了。
”
苏皖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诺。”
太子将苏皖搂在怀里,下巴不住地在苏皖发髻上摩蹉,呢喃着:“皖儿。”
苏皖的手在衣袖中捏成拳头,心里怒骂着:这个贼人竟然将自己当做替身!
她气急反笑,也好,只有这样,太子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自己手中的刀才能插向他的心口,让他明白肝肠寸断的滋味!
突然间,马车剧烈地摇晃起来。
无数羽箭射向马车,奈何太子的马车外面包着Jing铜,那羽箭根本不能刺进马车半分。
“来者何人?”郭朗拔出刀,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太子似乎做足了准备,轻搂着苏皖走下马车,看着一群已经被治服的黑衣人,冷声道:“谁派你来的?”
“狗贼!要杀就杀,何须废话?”黑衣首领咒骂着。
太子摸着苏皖的脸蛋:“去,将他们一剑穿心。”
苏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她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
此时的太子,温柔地笑着,像个玉面书生,与人无害。
可苏皖知道,这人心里变态到了极致!
前一刻,还把自己当做已故的王妃,抱着自己,说会爱自己一生一世。
下一刻,便怀疑自己是仇敌派来的女谍,要让自己亲手杀了这些此刻。
“怎么,不敢?我看你在戏台之上,武动刀剑时,可是爽利的很!”太子讥讽道。
“戏台之上的戏,都是假的,奴家没杀过人。”苏皖身子轻颤,像一个受惊的小白兔。
“无妨,一个人,总是要学会假戏真做的,”太子微笑着托起苏皖的手,将一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抓着她的手,刺向黑衣首领的心窝,“很简单,学会了吗?”
太子松开了苏皖的手,慢悠悠道:“去,将这些黑衣人全部一剑封喉!”
苏皖看向那些跪在地上,已经被治服的黑衣人,那些人全是生死营的下人,全是自己苏醒后照看过自己的人!
最小的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和姜沥生死营突围成功后,这个小女孩曾经帮自己梳过头,还羡慕地说自己可以成为女谍,而她却只能做个下人。
可如今,这小女孩成了女谍,不过却是来送命的。
“殿下,不如将这些人关入府中大牢,细细盘问,看是谁将她们派来的。”苏皖是在下不去手。
“你是在替她们求情?”太子看着苏皖的眼睛,讥讽道。
小女孩朝着苏皖吐了一口痰,怒骂道:“不要再假惺惺了,要杀便杀。”
说罢,便咬破了嘴里的毒丸,七窍流血而死。
其他的黑衣人也这般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望着满地的尸体,苏皖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完不成任务,便只有死路一条。
郭朗细细查探了死者的衣着,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将这些尸体扔向深山喂狗。”太子吩咐道,随即抓着苏皖戴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向山上盘旋前进,苏皖定了定心神,闭目不语。
“你似乎很伤心?”太子冷眼看向苏皖。
“没有。”
“那为何眼圈发红,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那女孩太小了。”苏皖叹了一口气。
太子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也懒得问了。
马车到了感业寺,苏皖随着太子走进西院,见到一位挺着大肚的年轻妇人和一个中年妇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香火,虔诚跪拜。
她的心底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好像之前哪里见过她们,可又说不上来。
苏蔽插好香火,扶着苏夫人起身,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太子身旁的苏皖,身子一颤,手里的篮子跌落在地上,篮子里的供果滚落得到处都是。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苏皖:“你竟然,你竟然还活着!”
苏皖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个美丽的妇人在说些什么,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太子。
苏蔽走上前,抓着苏皖的手臂:“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假装中毒,变成老妇,然后离开,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羞辱我,将我赶出府。然后,你又美美地回来,坐享其成?”
随笔恨得咬牙切齿:“你从西津来京都的那一刻,是不是就算计好了一切?假意接近我,然后看着太子战败,说服我替嫁,现在眼看着殿下一步步收复失地,你的滔天荣宠就要来了!就要来了!”
苏蔽置若癫狂,又是怒,又是笑,表情煞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