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闭着眼睛,月光柔和了眉眼,半年不见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韵味。
康熙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脸颊边摸了摸。
指尖才刚轻轻触碰到温嫔的脸颊,床榻上的人睫毛开始微微颤抖,不等他反应嘤咛了一声背过身子侧身对着他。
康熙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原地,看着已经背对着他的脑袋,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温知许身边。
一句话没说,又如来的时候那般,悄悄的出去了。
等人走后,床榻上的温知许一双眼睛骤然睁开,只见她眼底清明,分明没有一丝的困意。转过身将康熙放在枕头边的东西拿起来瞧了瞧。
月色下,只见是一枚圆形的玉佩,羊脂白玉上刻着简单的梅花纹形。
她捏着穗子,伸出一根手指在玉佩上轻轻一敲,玉佩在手心开始转动起来。
纹路有些粗超,一瞧就知道是出自谁人之手。
温知许目光微沉也不知想些什么,最后哼笑了一声,随手将玉佩塞在了枕头下。
——
翌日
因太医说温知许的临产期就是这两天,康熙这几日整个人是神清气爽,得意洋洋。
一大早的时候就去猎场亲手猎了一头鹿,一听温知许醒了,立马收了弓箭驾着马转头就往回赶。
他跳下马,跨着大步冲进帐子:“朕给你打了一只鹿,待会午膳的时候让人给你做了吃,鹿皮给你做成靴子。”
康熙满脸笑意,浑身上下兴致冲冲。
正坐着用膳的温知许却眉心一皱,垂下眼睛身子侧了过去。
康熙连忙问:“怎么了?”
李德全刚进帐子,就听见温嫔道:“万岁爷身上味道太重,嫔妾用不下。”她将手里的碗啪的一声放下:“不吃了,撤下去。”
棉雾听后,连忙上前准备将饭菜撤走。
李德全生怕万岁爷发火,却见康熙及时道:“放下,让她吃。”
“嫔妾不用——”温嫔语气淡淡的,“用不下。”
“朕走!”康熙咬着牙,刚一脸兴匆匆的进去立马就板着脸撩起帐子出去了。
李德全张着嘴,一脸复杂的看着温嫔,原地愣了两秒赶紧屁滚尿流的跟在万岁爷身后。
龙帐外面,康熙板着一张铁青的脸。
李德全战战兢兢的,就在以为万岁爷会生气的时候却见他举起胳膊闻了闻:“朕身上都是汗味?”
“万岁爷——”
“你过来闻闻。”康熙朝后招招手,“你闻闻,朕身上都是汗味?”
李德全硬着头皮凑过去闻了闻,小心翼翼答道:“万岁爷雄姿英发,浑身都是男人味。”他刚一说完,万岁爷就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牙尖嘴利的丫头。”康熙转头往身后的帐子看了一眼。
“万岁爷,”李德全舔着脸道:“要不咱们回去?”
“回去?”康熙抬脚往他身上狠狠一踹:“怎么回去?她分明都不待见朕。”康熙说完抬脚往外走,李德全急忙跟在后面:“万岁爷……万岁爷您去哪?”
“朕去沐浴。”康熙咬牙切齿狠狠道。
——
“娘娘,您何必要撵万岁爷走呢?”前来伺候温嫔的宫女小声的劝,“万岁爷现在都将娘娘捧在手心里,含在心尖儿上。”
“旁的娘娘们都羡慕的紧呢。”
温知许板着脸不说话,棉雾上前将伺候的宫女打发了出去。
奉茶的宫女一脸的不高兴,这温嫔娘娘也任性了些,万岁爷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宫女?她端起茶盏就出了帐子,却遇见迎面走来的大阿哥。
刚来行宫的时候,大阿哥还是浑身得意,英姿飒爽,整个猎场都是他的身影,万岁爷还当众夸过他许多次。
如今的大阿哥却神情恍惚,面容沧桑,一双眼底满是血丝。
小宫女看上一眼之后就不敢再看,连忙跪下来行礼:“奴婢叩见大阿哥。”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宫女,前一刻还是从龙帐中出来。
冷着脸问:“皇阿玛可在里面?”
“万岁爷不在。”宫女摇着头轻声答。
“那里面的是何人?温嫔?”大阿哥手指着龙帐,咬着后牙槽,那个女人,害她额娘一次还不够,现在还害她第二次。
想到额娘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有迅速消瘦下来的身子。额娘殚心竭虑,在后宫安安稳稳那么多年,如今却被一个嫔位弄的如今这般田地。
到最后怕是性命都不保,大阿哥捏紧拳头,手指啪啪作响:“住在里面的人,是不是温嫔?”
宫女抖着身子不敢答,大阿哥收回手,气冲冲的就要往里闯,宫女吓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拦:“大阿哥……大阿哥停步,万岁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大阿哥一股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