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儿糕。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想,难道她有梦游做糕点的技能?她把糕点塞进锅的时候,好像忘记生火了呀。
捻起一块,糕点松松软软,入口即化,好吃的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东西。
浮生斋挺多人买了秦婉兮和霍桑的cp本,甚至还有姑娘心灵手巧,偷偷拿陶土捏了她俩的手办,霍桑闲着没事做,便找人借了书来看。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她这是在小说里面看小说么。
本来是在现代能躲在被窝看手机到深夜的人,到这边来却是看到一半趴在桌上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肩上已经被人搭上了软和的狐绒裘衣,轻嗅之下似乎还能闻到极淡的雪松香气。
再比如,某日她在回廊转角处瞥见的那道熟悉的身影,追过去却是没有发现人。
“仙子还是没有闭完关?”
霍桑抱着双臂问阿玉。
“说了师姐在闭关,再说,你又不是来见她,与你何干?”
小姑娘拿着扫把颇为不耐烦地瞪她,“你在我们浮生斋赖了这么久,不满意就走啊。”
阿玉根本不知道她完全不会撒谎。
霍桑听了轻轻一笑。
看来她是真的很讨人厌,被傅清讨厌,被秦婉兮讨厌。
*
霍桑想,那怎么办呢,那就走吧。
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也没见秦婉兮出来,只能认命。
拍拍身边蹭着她的白虎,冲着阿玉摆了摆手:“快回去吧,我走了。”
阿玉:“我才不是出来送你的!”
阿玉最讨厌霍桑了,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抢走了她最喜欢的师姐,还因为人短短十几日就跟浮生斋的弟子们打成了一片,那些师姐师妹见了霍桑比见到她还亲切,仿佛人家已经是秦婉兮内定的道侣。
但看着红衣少女的背影,心头居然生出了几分怜悯,迈着小碎步转身跑进里斋,推门进去行了跪礼,小声道:“斋主,师姐,她走了。”
背对着她站在青石鱼缸旁边的秦婉兮手指收紧,好端端拿在手上的鱼食就那么尽数洒进了缸里。
躲在莲叶下的锦鲤窜出,张口取食着浮在水面的食物,却又忽然被人用力拍在鱼缸上的一掌吓得尾巴一甩沉入水底。
阿玉从未见过自己师姐这般发脾气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望向另一人。
浮生斋主见状,笑盈盈开口:“你的寒脉解开,还要多亏了贵人给你的那剂药,她来找你,你为何不见?”
“她不在意我,不过是拿我寻乐子罢了。”
秦婉兮垂眸盯着那潭水,神色晦涩。
她就是这样,高兴了给颗糖,不高兴了就抽一鞭子。
傅清在她心中,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他甚至还曾还恬不知耻的想过,秦婉兮总该比狗强吧。
结果秦婉兮也只是她一时兴起逗乐子的玩意而已。
嘴上说着喜欢,转头就能抛在脑后。
斋主笑而不语,阿玉却是附和道:“正是如此。听说赤蘅仙主曾有个未婚夫,同她青梅竹马,结果公然拒婚;对师姐高调告白,满口仰慕师姐,转头又要嫁给玄天门的二公子;如今和玄天门二公子的婚事也没成,谁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秦婉兮神色越发郁郁:……
他被同一个人抛弃两次,这样的事如何启齿。
“仙主行事的确难以揣摩,但若不看她做了什么,只看结果呢?”斋主笑着问。
“结果?”
“结果。莫管她是恶言相向,还是笑脸相迎,你从她那得到了什么?”
秦婉兮抿了抿唇。
“……很多。”
少女总是以各种理由将好的东西给他,关键时刻也总是她出现在他身前。
即便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向来不大中听。
斋主笑yinyin:“那便是了。要看清一个人,还须得看她的心……三真,我且问你,你可曾看清过她的心?”
白衣美人凉凉地说:“没有,有时候很想挖出来看看。”
本来在旁边的阿玉听着一个哆嗦,师姐这是黑化了吧?
在她看过的话本里,她们两个总有一个是黑化的。没错,别看某些人表面上对霍桑种种挑剔,其实暗地里已经忍不住变成了拉郎配的一员,只不过专挑秦婉兮虐霍桑的那种粮吃,霍桑被虐的越狠,她就越扬眉吐气。
斋主也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细细回想。”
可秦婉兮不知该如何去想。
他睁眼闭眼,眼前仿佛都是那片红衣,是她的嬉笑嗔怒,她的盛气凌人,和她落在他心底里的眼泪。
结果?
他冷静地想道,还需要什么结果,在她面前,他永远都一败涂地。
秦婉兮抬眸看向斋主:“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玉也懵懂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