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 到时候我还记不记得这一茬都难说。”
说实话皇帝固然记仇, 但想让平均每天工作七八个时辰,处理大事小事国事家事没完没了的皇帝一直记恨,也挺不容易的。
见岳父不搭茬, 皇帝又问,“岳父,我这胳膊如何?”
叶珣道:“不碍事。”
其实看到自己左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皇帝心里立时就是一个“咯噔”:他不怕丑,怕从此以后左臂行动受限。
此时岳父直接答复“不碍事”,皇帝彻底安心,“可太好了。”他心情稍缓,忍不住调侃,“是不是脑袋掉了,您也能来句不碍事?”
叶珣刚好缝合完皇帝左臂上的伤口,又敷了一层止痛消炎的药膏,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我又不能活死人rou白骨……不过脑袋掉一半的我可以试试。”
岳父是认真的,皇帝干笑一声,沉默片刻后才问,“我现在跟您学医术行吗?”
叶珣我行我素给皇帝包扎,才道,“你天赋不好,年纪又大,”忽然话锋一转,“只能学个半吊子,你还要学吗?”
贤妃力敌刺客的布包里装的是岳父给的“痛痛粉”:痛到极致人就会失去意识。
再有岳父一脸平静地给他疗伤,皇帝对岳父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知,得了岳父允诺他开心得就差原地起跳,“这可太好了!”
学点东西挺好,省得东想西想。皇帝拿到岳父给的医术入门小册子,毫不犹豫地拿他自己……的伤口练手,而且效果好到震惊太医院的老太医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看着皇帝喝下补血益气的汤药,叶珣不打算旁听皇帝与一直默默无言的重臣宗亲们议事,即使皇帝完全没想过瞒着他。
叶珣出了乾清宫,跟着引路的大太监去瞧太后——太后也是经得住大事儿的人物,哪怕得知亲妹妹大逆不道,也只是Jing神头不好,血压有点高罢了。
叶珣给太后扎了几针,又开了药,嘱咐几句,太后Jing神头上来,挤出个笑容,道谢后就让他去看望两个女儿。
两个毫发无损的女儿目前都在翊坤宫。
白天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德妃和贤妃姐妹俩全无睡意,正肩并肩坐着说着悄悄话。
姐妹俩都有系统,妹妹和系统解绑无异于解脱,德妃也不隐瞒,低声道,“你猜我生了儿子,皇帝给我多少好感?”
贤妃想了想说:“皇帝好感很不易得,十点总有吧?”
德妃冷笑道:“你太高看他了,就五点,我是不是得谢陛下赏赐啊。”
贤妃也乐了,说出心声,“狗皇帝。”
叶珣到来的时候就见两个女儿腻在一起,明显刚才说话正投机。周围都是德妃心腹,叶珣就问,“聊什么这么高兴?一起骂狗皇帝吗?”
皇帝是个妙人——注孤生的气运之子叶珣都是头一回见到,而两个便宜女儿也不赖。别看她俩是世界意志钦点的女主,但她俩也都不爱皇帝。
小毛球也说:“彼此都是合伙人,相处起来更自在了呢。”
德妃和贤妃瞪大眼睛,旋即又笑到眯了眼睛。
分别瞧过两个女儿和小外孙,叶珣写了三张方子,尤其嘱咐大女儿,“好好喝药,你都不用坐满月子。”
贤妃幽幽道:“爹爹喜欢姐姐你。”又瞬间变脸,“凭我今天救驾之功,只要往后不造反,贵妃之位稳稳的。”
妹妹的心是真大,德妃哭笑不得,抬手戳了下妹妹额头,“莫说你立下大功,就是皇帝看在爹爹份儿上也不能不给你好脸色。”
叶珣看着两个女儿的互动也笑了起来。
小毛球忽然问:“是不是觉得俩闺女顺眼多了?”
“确实。”
翊坤宫一片和睦,乾清宫里就是另一番气氛了,不过甭管大家心里怎么想面上依旧达成了一致。
其实皇帝早就知道闵王齐王他们蓄力许久总得有个宣泄口,于是对这场逼宫他毫不意外,他甚至有预案事发后如何处置。
现在捏足证据他更是出师有名,即使他是皇帝,占领道德制高点也尤为重要。
当消息传到闵王这里的时候,什么都晚了:他生母被赐死,齐王被贬为庶人,其余参与之人死的死关的关……原本想闷头再发展几年的闵王不得不反。
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贵妃排除千难万难,顺利逃出宫城,带着若干心腹和积攒的家底前来投奔他。
闵王一直把贵妃当内帏军师,贵妃到来,他当然很高兴。正好借贵妃之名,弄了篇檄文出来,甭管他颠倒黑白胡乱扣锅能不能服众,起码姿态摆足了。
殊不知身负闵王期待的贵妃如今也很不好受,她原本压箱底打算用在闵王身上的大招,在逃出宫城时不得不对守城将军使用,目前积蓄的能量远远不够,别说用在闵王身上,就是控制闵王身边的内侍都十分勉强。
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在闵王这里待了些时日亲自看他如何练兵备战,再通过读心术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