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总不松手, 叶珣只得手底下微微用力, 想让年轻的老板“知男而退”。
朝景臣意识到自己小失态, 连忙松手,面上不见尴尬,自如地介绍起跟他过来的心腹们, 还不忘坦诚说公司经过内部自查,授意手下人修改路冬平博文的正是一位老资历的副董。
这位老资历的副董不管是面对老朝总还是小朝总,都很不对付。因为这位副董本人加上他的同盟,股份占比约35%,所以人家的确有底气跟朝家父子对着干。
说起这位副董,朝景臣一点不掩饰他的无奈和为难。
极星传媒作为国内三大传媒巨头之一,免不了大企业通病,内部山头林立。秦令铎和路冬平属于老朝总的“老臣子”。现在朝景臣接班,如果“老臣”向他表忠心,他当然要笑纳这份美意,进而愿意“无改于父之道”。
但对面的副董更倾向于抓住机会,“拆解”掉秦令铎的金字招牌,分蛋糕给他手底下“充满希望”的年轻艺人们。
说白了,就是小手段被查了出来,证据一摆,副董自己都干脆认了,但处罚起来只能“自罚三杯”。
说到这里,朝景臣一脸歉意道,“……只能慢慢来。”
叶珣看得通透:这位副董背后的资本,多是秦家的对家,这种矛盾属实调和不了。不过朝景臣看起来并不知道其中真相,叶珣侧过头看了眼路冬平。
路冬平默契地冲他摇了摇头,意即他没有说出秦令铎的身世。
叶珣对经纪人比了个大拇指,“给你点赞。”
路冬平就撑着下巴笑,内心却有点复杂:只要多看他一会儿,我一大老爷们都情不自禁少女心,这可咋整。
朝家家风清正,身处娱乐圈,老朝总没有私生子,眼前的小朝总也没有情人,和大学同学女友感情稳定。再加上老朝总对原主的知遇之恩,这些年合作也很愉快,叶珣也乐意继续和朝家好好相处下去。
于是叶珣转过头来,再次对朝景臣道,“抱歉,以前一直在隐瞒,其实秦启胤是我亲哥。”
朝景臣听到“隐瞒”二字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又听到后半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说呢。”之前很多想不通的事儿瞬间有了答案。
叶珣又道:“我觉得副董未必知道我的身份。”
朝景臣叹了口气,“他要是知道,出手必然是重击,不会玩这些恶心人的小手段。”
朝景臣自信能看到副董的最终结局,作为大资本家冲在第一线且不明真相的代言人,往往倒得最快。想到这里,他难免幸灾乐祸,而且得知秦令铎背后也有大资本力挺,他的心态也稳了。有句话说得好,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把话说开,而且感觉秦哥不难相处,朝景臣就更敢说了,“以前只觉得秦哥你太清高,在这个圈子满心艺术梦想真不太合时宜,原来是底气十足,不怕摔跟头。”
叶珣听乐了,他摆了摆手,“这话一说,就知道你听我的歌不多。我迎合市场的作品还少吗?”原主的确有艺术追求,但他本人真不是个纯粹的艺术家,性格上也有理智且务实的一面。
朝景臣这回真尴尬上了,不过被人家抓个正着,他就承认了,“我那会儿没想着回来继承家业。即使是现在,我对这个圈子……也就那样。”
年轻的老板真心实意地说出“我并不喜欢我的工作”,叶珣也用大实话作为回应,“我之前除了发专辑和巡演,综艺访谈影视剧一概不屑一顾,是因为我得了抑郁症,有些时候会无法自控地陷入某个状态……和人过多接触迟早露馅。”
朝景臣即使心里有了点准备,听了这话立时色变,“现在怎么样?身体重要啊,别强撑,秦哥你还不到四十呢。”
这份关心发自真心,叶珣颇为自得,不用修士手段自己眼光一如既往地好,“路哥知道我部分病情,这几年一直很包容我,事事处处听我的。”说着他一抬胳膊,又塔上了路冬平的肩膀,“我之前那个助理不仅蛊惑我停药,还对路哥以及我家人隐瞒。所以公司那边实在是小儿科,从底子上毁掉我这个人,才是对面的真实目的。”
朝景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哥犯病的时候,他老子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他又没来得及回来接班,青黄不接之际,这么重要的事儿的确没法儿说,而且秦哥这样的……扪心自问,他也很难拒绝秦哥的要求。
于是朝景臣再次强调,“你可千万别强撑。”
叶珣道:“我会定期看医生。其实我病情加重的根源是嗓子坏了,又写不出东西来。前几天忽然有了灵感,我换了发声方式,自己在浴室里瞎哼,感觉都很不错,”他指指自己的太阳xue,“迎刃而解。”
抑郁症时好时坏,这都是常识了,而且这病在这个圈子实属常见病。朝景臣只能提醒路冬平,“你多辛苦盯着点儿。”
路冬平扶了下眼镜,“老板放心。”
彼此交底又相谈甚欢,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顿很开心的外卖。
吃过晚饭,叶珣按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