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知晓我来了?”萧淮自门外走进来,摸着鼻子讪笑道。
因为江晚不想暴露身份,便叫萧淮当做不知自己的身份,所以萧淮便继续以夫人称呼她。
“本是不知晓的,但陆姑娘忽然哭了,我便知道是王爷来了。”江晚掀了掀眼皮子。
这般直白的话,令陆碧云身子一僵,好在萧淮没听出来江晚的言外之意,一脸莫名其妙。
江晚也不在意,她依旧坐在软榻上,也没叫侍女搬凳子,直接了当地开口道:“王爷来的正好,陆姑娘方才在我这里摔了我的茶盏,我叫她赔偿她却觉得我在讹她,不如王爷来说说我有没有讹人。”
萧淮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没认出来是什么茶具,但这不妨碍他附和江晚的话,“夫人怎会讹人,您这茶盏一看便不是凡品,陆姑娘赔偿是应该的。”
“陆姑娘,听到南安王的话了吗?”江晚看向瘫软在地上的陆碧云。
陆碧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伸手拉住萧淮的手哭道:“王爷,小女子不过一介孤女,哪里能有那么多银两,夫人若是执意要小女子赔偿,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小女子这条贱命!”
萧淮虽然对陆碧云没了新鲜感,但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她冲自己哭的时候,眼里满是对自己的依赖,令他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便对江晚道:“夫人不要怪陆姑娘了,这茶盏的钱财就让我来赔偿吧!”
江晚冷冷看了他一眼,“谁要你赔?”
“那夫人的意思是?”萧淮愣住。
“既然陆姑娘没钱赔,那就做工补偿,留在我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侍女,等什么时候够一百两了,便可自行离去。”
萧淮低头看了一眼拽着自己衣袖,哭地可怜的女子,又看看神色冷淡的江晚,然后将自己的衣袖拽了出来,拱手对江晚道:“都依夫人的意思。”
“王爷!”陆碧云扑倒在地,忽然悲怆地哭了起来。
一百两银子,她做十年工也还不完啊!到时候她都成老姑娘了,哪里还有人要自己?
陆碧云忽然往前爬了几步,抓住江晚的裙摆哀求道:“我错了夫人,我不该对您出言不逊,您就放过我吧!”
“我只是要你赔偿,又没有要你的性命,何来放过你一说?”江晚似笑非笑道。
“我看你方才挺神气的,不仅砸我的茶盏,还叫我大娘?”
大娘?萧淮立即看向陆碧云,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陆碧云不敢抬头看萧淮,只是对江晚道:“夫人您风华正茂,是我不会说话。”
“谁是老女人,谁是大娘,谁又不知廉耻勾引男人?”江晚坐直身子,倾身看着陆碧云。
“是我,我是老女人,是大娘,还不知廉耻的勾引男人。”陆碧云心中羞耻不已,却只能硬着头皮抽泣道。
“早点认错不就好了吗?”江晚用团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肿的脸颊道:“以后说话要过脑子,再叫我听到你咒我夫君,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咒您的夫君?”萧淮一惊,一脚踹到陆碧云胸膛,暴跳如雷道:“怎会有你这般恶毒的女人,竟然咒夫人的夫君?快些给夫人磕头,求夫人饶过你,否则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去。”
“……”
陆碧云被踹的趴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来,她满脸茫然,萧淮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吗?怎么听到自己咒这个女人的夫君,会比这个女人还激动?
“不必了。”江晚蹙眉道:“不要在我面前打女人。”
萧淮回头讪笑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她怎么敢咒您的夫君呢?”
那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弟弟,玉面修罗荆王殿下,自己的王位还全依仗他呢,若是叫这个女人坏了自己的事情可怎么办?
“行了她已经认过错了,你将人领回去,不要让她来烦我,这件事我不会计较。”江晚道。
“是。”萧淮应下,然后冲地上的陆碧云呵斥道:“还不快谢谢夫人!”
陆碧云反应过来,忍着眼泪道:“多谢夫人。”
即便是再蠢,她也看出来萧淮如今态度的不对劲。当初他看眼前女子的眼神是色眯眯地,可现在却毕恭毕敬,好似十分敬畏她。
陆碧云胸口疼的厉害,心里又慌乱的不行,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让南安王都要对她恭恭敬敬的。
自陆碧云来闹过之后,萧淮便约束了南安王府的人,不许他们再来打扰江晚,然后继续一路跟在江晚马车后面,直到他们入了长安。
进了长安城门后,魏砚架着马车直接向皇城的方向而去,萧淮撩起车帘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舒了一口气。
自己没被骗,她果然是荆王妃。
想到已经出发回九章的属下,萧淮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嫡母肯定想不到,自己竟然搭上了荆王殿下。
“殿下,那位夫人究竟是何身份,您怎么对她那么敬重?”陆碧云跪在萧淮脚边,怯怯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