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并不分时日长短,王爷,这是你教我的。”
“又是燕双双!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瑞王简直觉得难以理解,“就算有了她,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这还不够吗?我是王爷,难道还真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吗?”
闻言,苏年心里大定,她终于把瑞王心里的这句实话逼出来了!这个男人看似十分懊悔,可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他权势地位太盛,认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早就忘了年少时那颗萌动的初心了。
现在逼他二选一是下策,他只想暂时稳住自己,之后难保不故态复萌。见好就收就此离去是中策,他固然会怅然若失,可时间过去难免会逐渐淡忘。只有让他真正明白为什么失去,深刻意识到无法再得到,才能永远刻在他心头变成一道好不了的疤,想起来就会火辣辣地疼,如此方为上策!
苏年清洌洌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然后,轻轻地说:“王爷,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那日你说好陪我挑个影卫,却去见了燕双双,留我独自一人,那么多影卫里他看起来最孤单,就和我一样,所以我才选中了他。”她忽然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晃花了瑞王的眼。
“我坠马时你在教燕双双骑马,是他接住了我。初春的每个夜里都那么寒冷,你陪着燕双双,而他在守着我。你在危难时为了旁人弃我而去,又是他救了我。你从前对我说过一生一代一双人,后来又轻易喜欢上别人,可他心里只有我一个。”
她笑中带泪,看得他心惊:“这些你做不到的事,他都做到了。”
“那如果我说我也能做到呢?”瑞王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放手,他一定会后悔终生,“如果我说我会改,我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你不用改,你可以今天喜欢燕双双,明天喜欢李双双,这些都同我没有干系了。”她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王爷,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那样小的一个院子,或许你觉得比不上王府的雕栏玉砌,可那是我这一生,住过最温暖的地方。”
瑞王只觉得胸口的愤懑无处发泄,他冷笑着怒道:“你喜欢那里是吗?那我立刻便带人过去将它夷为平地!”
他连衣服都没有换,驾着快马一路狂飙,马鬃连同他的怒意一起飞扬,很快就到了那个小镇,此时这个平和的地方已有几束袅袅的炊烟。他凭着记忆找到那个小院,却发现门口有个妇人在鬼鬼祟祟地张望。
瑞王眉头一皱走了进去,不料那妇人竟跟了进来,还开口问他:“您是这家人的朋友吗?”
没得到回应,她也不管,还是自顾自嘀咕:“自从那天晚上听到挺大动静之后,就再没见人影,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俩上哪儿去了。”
夫妻俩?他心上像被划了一刀,却还是近乎自虐地问道:“他们平日里过得如何?”
“您看您这话问的,小夫妻嘛,当然是蜜里调油啦。”那妇人啧啧道,伸手随意朝旁边一指,“喏,那个快做好的秋千,是小相公特意给他娘子做的,说是头天提了一嘴,第二天便买了藤条木头做上了,那叫一个宠啊。”
秋千?脑海中响起女子温柔的声音:“王爷,我想要在院子里建一个秋千,就是那种能荡起来的……”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好好,我以后再着人去办。”他总以为他们还会有很多以后,却没料到人心易变,让她的等待成了一场空!
这时,从屋子里忽然窜出一只雪白的毛球,妇人不禁惊叫道:“哎哟!还有这雪貂他们没带走呢,那这么看来许是过不多时还要回来的。这雪貂也是那小娘子想养呢,她相公就特意从山上猎的,说是稀有得很……”
瑞王又是一怔,他曾经也许诺过要给她猎一只小兔陪她作伴,可是后来闽山围猎,他看见过漫山遍野那么多只野兔,甚至给燕双双也猎了一只,可为什么就是没有想起来要猎一只带回给她!
原来他真的错过了太多,让她失望了太多次,如今物是人非,他还有机会吗?
“大娘,”他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沙哑:“你说,倘若一男一女从前很是相爱,只是这男子做了错事,要想求得女子原谅,他该怎么做呢?”
王大娘不知道这看着尊贵俊美的年轻人为何突然间就变得颓丧,不过她天生热心肠,还是安慰道:“这男人大都贪新鲜,女人大多恋旧,既然过去十分相爱,那便带着她做些从前觉得开心的事,聊聊往日的情分,总能重温旧梦不是?”
他一听便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是啊,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从前是那么喜欢他,这份真心做不得假。她只是生气了,气他喜欢上旁人,气他说话不算话。
王大娘看他面色好了,也乐呵呵地接着说:“何况这做了错事,也得看是什么错事了。倘若真是变了心找了旁人,那还求什么原谅,这种事有第一次保不齐就有第二次,你就是说成花儿,人家姑娘也不愿意信哪,您说是不是?”
瑞王的脸色霎时一片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