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巧妙地躲闪,万一那张大手游离在本不应该出现的位置——
耳边,整个工厂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暗沉沙哑的说话声。
“还有十分钟。”
“怎么,准备了烟花秀,”女人的眼底亮晶晶的,故意道,“湖光这里没有禁止烟火燃放,这个点子还不错,我很期待。”
没……没有。
可沈恪之见到虞敛月的眉毛呈现出难得的弧度视角,他忍不住立马给章生打电话。
可虞敛月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开玩笑,等会会有很多免费的,一起看吧。”
“你在邀请我过年?”
“你不要想太多。”
这不过是暂且让他和自己隔一米远的办法而已。
他们一起迈出工厂。
到更开阔的地方,听着海风,手边各自拿着一罐湖光啤酒。
虞敛月搭在金属铁架上的指尖触碰到了凉意,她想起那一年,她们还在校园没有走出国门那一会,她没收到过年礼物,气得要命,虽说沈恪之是个穷小子,但是没礼物就代表别人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们在那一年也是一样的看烟火。
可是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一定也落在他眼里。
沈恪之也霎时想起,“我记得那年陪你看烟花了,我什么也没给你买,你特别不高兴。”
虞敛月:“你还好意思提?”
虞敛月还是不由自主地埋怨起来,直到男人隐约眼角的小褶子提醒她,物是人非了。
沈恪之的笑容却愈发明显。
其实说起旧事,虞敛月并不觉得理亏,她只是难受,她的幼稚,她对世俗的无能为力,却又对这个男人的过分偏爱——
好像一切都可以是悲剧的根源。
“十二点了。”
火花在他们头顶绽放,蹭蹭渲染天空,不过未多久取而代之的便是烟花燃放的烟尘味。
虞敛月轻咳了一声。
烟火里无数尘埃闪烁,有用一瞬间的美丽划过他们人生的长河。
“虞敛月,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怎么会?”虞敛月手紧紧抓着栏杆,抬眸去问,“你难道不怨恨我了?反而想要去补偿……”
按理说,她那天没有任何解释的离开,他早该记恨于心了,那才是沈恪之情理之中的做法。
眼下,男人沉着冷静。
“是我对不起你。”
“你完完整整经历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
虞敛月不知道是因为简单的熬夜还是说这绚烂过后的头皮发麻,她一时间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
难道他那一双幽深黑眸冲破了黑暗——
“沈恪之,你把话说清楚。”
“你死后,我也没活多久。”
拉了拉易拉罐,沈恪之发觉他的手还是不小心划过的易拉罐开口的地方。
他全都知道了!?
虞敛月错愕地看见他指缝的血丝,她急忙拿出一张纸巾,压制在他伤口流血的地方——
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
“沈恪之,不管你想起了什么,这和当下的我们都是无关的。”
小地方的烟花秀总是结束得特别早。
“你还是在害怕,所谓的不可抗力,不是吗?”
“所以,远离我,疏远孩子,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不,”虞敛月习惯性地回避,“我离开你们,只是纯粹的觉得你们不重要而已。”
“你害怕所有的东西迟早会打破,所以你亲手做了那些,对不对?”沈恪之的虎口顺流下来的血丝似乎是止不住了,“我的确没有脸面去责怪或者质问你是否投入了真心?但我也不是瞎子,能亲眼看出来——”
“如果你回到和我一起,那我们在一起就是对这些Cao控者最大的蔑视。”
“滚。”
虞敛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时心急压根儿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按照这眼前的男人的说法,只有他们在一起才是战胜剧情。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他早已得知这一切的事呢。
“你别想太多。”
就算他知道了,也没必要这么煽情。共同的经历又不是神仙眷侣,有什么值得他们追忆的。
“年也过了,我要回家了。”
“好。”
沈恪之留在原地,似乎眺望远处沙滩,今日夜间的波浪也感人,平稳得不像话,月光柔和地洒在水波纹的海面上,夜色中更添光洁而顺滑的质感。
虞敛月没有想过,沈恪之愿意这样分别。
他一定也有很多想要宣之于口的,但虞敛月自知她的离开只会让他缄默,而无法掩盖他早就得知一切的事实。
上辈子在她死后发生了什么。
她也很好奇。
不过上天不可能为她开无数个视角,虞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