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都很容易累,动不动就生病,体质比别人差得多。
尤其是运动剧烈的时候,简直像要死了一样。
能活到这么大,多出来的每一天,都好像是一个奇迹。
人人都觉得现在这个贝暖小细胳膊小细腿,弱不禁风,其实贝暖知道,这比原来的身体强得太多了。
至少这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一口气冲上六楼。
陆行迟望着她不说话。
“其实也不全是坏事,我爸跟学校打过招呼,所以我体育课从来都不用跑八百米,也不用参加运动会,别的女生都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贝暖还挺得意。
“我觉得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些特别好吃的东西不能吃。”
爸爸在的那些年,对贝暖的饮食限制得尤其严格,油炸麻辣一概都不许碰,弄得贝暖反而更馋,就偷偷摸摸地吃。
后来爸爸去世了,再也没人管着,贝暖反而严格地自己管起了自己,直到穿到这个世界。
有了现在这副健康的身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快乐似神仙。
贝暖赶紧补充,“可是我现在已经彻底好了,吃什么都可以!真——的——完——全——没——问——题!”
唯恐陆行迟会限制她的饮食。
陆行迟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贝暖努力给自己争取权利,“真的没事,连我好朋友都说,平时其实感觉不出来我得过这个病,要不是有一天她看见我胸前那道大疤……”
贝暖说到一半,猛地顿住了。
心中无比后悔。
“大疤?”陆行迟盯着她问。
说顺了嘴,贝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我当初做开胸手术,是正切的,胸前有好长一道疤。”
疤痕很长,很丑,就在胸前正中。
几乎从锁骨下几厘米一直延伸到胃,像一刀把人劈成了两半。
因为这道疤,不用说低胸的裙子,贝暖平时连领口低一点的衣服都不能穿。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上,当然并没有这道疤痕。
上次陆行迟曾经拉开她的衣服,吻过她的锁骨,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过她的领口里面。
他应该……没有这么色狼吧?
陆行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目光深不可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贝暖努力地往回找补。
“后来我去做了一次疤痕修复手术,现在应该不大看得出来了。”
“去哪做的?”陆行迟随口问。
“国外。”贝暖答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因为以前有人说过,邻国的疤痕修复做得很好,贝暖曾经梦想过,等以后有钱了就去做这个手术。
陆行迟闲闲地问:“那么长的疤痕,要想修复,应该会很贵吧?”
是很贵,非常贵。
贝暖只得答:“是挺贵的。”
“你哪来的钱?你爸爸留给你的?”
这不合理,上次贝暖还说过爸爸去世后缺钱的事。
贝暖并不上当,冷静地答:“我把家里的房子分租出去,攒了一小笔钱。”
贝暖紧张地等着陆行迟继续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来,他却没有。
他只探身上前,把贝暖轻轻一拉,就按进了怀里。
“没事了。”他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的手掌很大,声音温柔,好像在安慰小孩。
贝暖趴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前,紧紧攥着他衬衣的衣襟,鼻子有点发酸。
又怕真的哭出来,弄shi他的衣服,会被他察觉。
过了好久,就在贝暖平静下来之后,陆行迟也刚好放开了她。
“太晚了,你睡吧。”他说。
陆行迟不再问问题了,警报解除。
他不问贝暖了,反而有的没的主动地说了一堆他小时候的事。
他的声线温和动人,贝暖安静地听着,整个人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蜡烛摇曳的一点光,坐在熟悉的床上,贝暖开始犯困。
走过千山万水,好像终于重新回到家里了一样。
困意渐渐抵挡不住,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贝暖却还努力地撑着。
“你睡吧,”陆行迟看出她在撑着不睡,摸摸她的头,笑了一下,“我坐一会儿就走,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贝暖并没担心这个,两个人早就不是第一次晚上独处了。
“那倒不是。”贝暖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知道听着好像神经病,不过我就是忍不住想,说不定在这个地方,我爸爸还活着,会什么时候,忽然开门回来……”
陆行迟像是并不觉得她的话有多神经病。
他的语气郑重,“你放心睡,我帮你等着,要是你爸爸回来了,我就叫醒你。”
贝暖还在犹豫。
陆行迟承诺:“你爸爸应该有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