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见言言吗?”
秦嫀颔首:“你是他的父亲,我能决定与你和离,但我不能决定你们该不该见面,只要他想见你。”
赵允承又是一阵动容,小娘子之好,令他无比羞愧。
“那,我眼下去见见他。”郎君站起身,身形有一丝丝微微晃动。
秦嫀倒也不反对,只淡淡地提醒了郎君一句:“先洗个脸,你这样会吓到他。”
“嗯。”赵允承重重点头,轻车熟路地去往浴间,一路走去,发现……这里已不复往日的温馨,很快这里就会荒废了。
属于秦嫀和孩子的东西,具都收拾了起来,只剩下他与黑衣的物件,孤零零地摆着。
这场景琢磨不得。
赵允承怎敢多待,他匆匆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裳,去见孩子。
小郎君在胃口上,没有遗传到母亲不挑食的好习惯,他挑食。
赵允承过去时,nai娘正与小郎君沟通,对他说红枣泥很好吃,小郎君试试便知。
小郎君却是不听劝,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唔,不好吃。”
红枣外表可爱,味道香甜,一般孩子都喜欢,偏偏沈小郎君不喜欢。
赵允承心情十分复杂,那黑衣也不喜红枣,对方发现孩子亦不喜欢红枣之后,便大肆炫耀,再不装作谦让。
不过他从来没怀疑过,言言是自己的孩子。
“言言,又不听话了?”
小郎君听见父亲的声音,立刻扭头,张着小手让对方抱:“阿爹!”
赵允承微笑,抱起儿子亲热片刻:“阿爹喂你吃饭。”
小郎君nai声nai气说了一声好,然后便被阿爹喂了一勺红枣泥……
“……”小郎君可爱的脸蛋皱成一团,用怀疑人生的表情看着阿爹。
并不知晓自己成了两个阿爹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赵允承喂自己这娇贵的磨磨蹭蹭的长子吃完朝食,又陪他玩了许久,内心仍是不想走。
他们父子二人在一处玩,秦嫀在附近瞧着,给足了时间。
直到孩子犯困,趴在他阿爹肩上睡着了,这场探视才算结束。
赵允承将孩子抱过来,交给秦嫀,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对上小娘子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终究抿唇不语。
虽然看似他年长于小娘子八岁,但其实很多时候,却是小娘子在引导着他,若论成熟理智,小娘子才是其中翘楚。
纵然愤怒失望,亦能保持客观,不被情绪左右。
这一点他难以企及。
秦嫀抱着孩子便进了屋,赵允承站在原地呆望片刻,终是带着满身失落,离开此处。
临走时他吩咐铁鹰,若是夫人搬离了,务必将宅子保持原样。
铁鹰看到主子颊边的巴掌印,还有那破掉的嘴角,动动唇想说些什么,但他嘴笨,最终也只点点头。
看来主子与主母之间,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和好。
因着小郎君还没醒,秦嫀吩咐人先搬行李回娘家秦府。
那秦员外夫妻俩,收到女儿的信是十分吃惊的,什么,三女婿沈辉,他不是沈家子弟,他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若非黑纸白字,出自秦嫀之手,他们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自己那温文儒雅的三女婿,怎么可能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起初他们还觉得有误会,但见女儿带着外孙回来,半点不似玩笑,才知晓这便是事实。
王氏在外孙面前不敢表露出半分情绪来,待外孙被抱离,她立即破口大骂起来:“无耻卑鄙,他怎敢这样对你!谁不知他有成群的妻妾,他叫你们母子如何自处!”骂着骂着,泪水涌出:“我可怜的言言,如何摊上这么个爹?”
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名不正,言不顺!
“阿娘别气,眼下这样也挺好。”秦嫀安慰母亲:“我本就不想成亲,如今虽没能与他白头偕老,但有言言我已满足。”
好说好歹,王氏才平静下来,然后问道:“他果真给你写了和离书,还答应把孩子留给你?”
“嗯。”有一说一,秦嫀点头:“他很愧疚,想必不会跟我争夺孩子。”
看样子,也没有要纠缠她的表现。
不过她能酌定的只是自己熟知的郎君,那郎君口中的另一个人格黑衣,按照对方的说法,恶名远扬的摄政王乃是黑衣,他们之间一黑一白,性格互相对立,是为两个极端。
秦嫀心悸了一下,甩甩头,不去多想。
“你们回来便好。”王氏握住女儿的手,百般宽慰:“放心住着吧,有阿爹阿娘在,便不会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秦嫀抱住母亲:“阿娘。”
王氏这才笑开来,抚抚女郎的背:“莫伤心,好郎君到处都是,届时寻个比他年轻俊美的,好好过日子。”
秦嫀笑了笑,或许吧,眼下是没有心情的,只想把孩子抚养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