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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血染的水蔓延 ,春幼幼躺在水里,腹部笔直地插着一把刀。
鲜血一股股冒出,将满浴缸的水染成红色。
水祝手探上春幼幼脉搏,回头对罗珊急促地叫:“叫医生!”说完,想起罗珊根本叫不来医生。
“珊珊,把她抬到床上。”水祝拖着春幼幼的头,罗珊上去抱住腿。
罗珊吃完饭,还来不及喝口水,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佣人来收拾的时候,似有似无地看小蛇。坐在一边的水祝总觉得她的目光很怪,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审视。
她说不清。
她也跟着看小蛇,小蛇盘了两圈,三角头搭在肚子上,小尾巴圈在外面,还是那么瘦小干扁,褐绿色的蛇鳞枯得像干柴。
小小的身躯孤零零地蜷缩在破烂不堪的盘子里,看起来像极了因为没有枕头才拿自己扁扁的肚子来垫脑袋,因为没有被子才蜷缩成一团取暖……
唔,小得可怜……
佣人看了几次,终究没忍住问:“水小姐的蛇……”
“哦,”水祝回神,接道,“它睡着了。”
佣人古怪地看看她,又看看睡觉的小蛇,端着餐盘走人。
水祝寻思着佣人的意思,转眼瞥见自己柔软又温暖的床,再看两眼蜷缩成一团的小蛇,又想想佣人的眼神。
嗯,她觉得自己像后妈……
难道佣人的眼神是在心疼小蛇,然后骂她这个后妈?
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厚毛巾,蹲在盘子前。
“我给你盖被子,你别咬我……”水祝说完等了很久,盘子里的小蛇不动。
她展开毛巾给它铺上去,毛巾太大,一下就把盘子全蒙住了。
这会憋死吧?
她又叠了几叠,盖来盖去,因为蛇头搭在中间,怎么盖都会把它的头给蒙住。
她坐在那里纠结,然后展开毛巾将盘子围起来,从外往里面围拢,最后只露出中间一个三角头。
松开毛巾时,不小心刮到蛇头,水祝吓得急忙收手,生怕它睡熟了,会条件反射地张嘴咬她。
结果,小蛇没动。
她疑惑地搓一下手指,那坚硬又光滑的触感还残留在指腹。
水祝想伸手再摸摸,又有点怕。
她揪着手指,想她必须克服自己的恐惧,现在的小蛇正在睡觉,她轻轻摸,它不会知道,她应该多摸摸,这样就不会像以前一样惧怕。
她深吸一口,鼓起巨大的勇气,颤颤巍巍伸手,食指轻轻点在它小小的头上,小蛇纹丝不动。
大胆地轻轻滑一下,安如磐石。她仔细感知手下的触感,硬硬的,滑滑的,像玉石,带着丝丝凉意,很舒服。
她慢慢往下,宽扁颈子薄薄的一层,薄得像面皮一折就断。枯涸的皮,褐绿里有浅浅的纹路,像水波的浪花,很漂亮,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有点粗糙,大概是营养不良的原因。还有细细小小的尾巴,干燥又有点硬,还没她的指甲壳大。
她摁了摁小蛇白白的肚子,软软的,是它身上最软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戳一下,小肚皮凹出一个小漩涡,很可爱。
她张开手掌盖在它身上,小身体缩起来就同她的巴掌大。
这么小啊。
水祝第一次感到它是真的特别小。
这么小,它是怎么咬死那么多蛇,肯定很辛苦吧。
她张开手盖在它身上,这一盖,盖得水祝一个激灵。
手心冰冷一片,大股大股的寒意直钻手心,像在冬天抓了一把冰渣子,冻得她手臂奓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缩回手凑在嘴边哈气,那丝丝凉意浸得嘴发冷,在暖和如夏的房间里冷得她哆嗦。
起初用食指摸,只觉它有点凉,现在浸在冷意里,宛如站在雪山巅峰,冰霜兜头而来。
她忙打开暖气,在热气滕腾中,终于舒缓些。
她抱着胳膊看小蛇,十分不理解,她知道蛇体寒,但没想到寒成这样,比她大冬天抓的积雪还冻骨。
她突然很疑惑:小蛇不怕冷吗?要不要给它拿个烤炉?
想到就做。
当她走出几步,她又想:蛇怕不怕火?它本来就很干,容易烤焦吧?
犹豫不定之下,她决定去找罗珊。罗珊住在239,和她相隔八个房间,她跑过去很快,应该不会遇到蛇。
水祝打开门,走廊上只有几个女生在走动,没有蛇,栏杆上没有,廊顶也没有。
她呼口气,看准罗珊的房间,关上门,脚一蹬,猛地窜出去,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只见双脚不停交换。
她一口气跑到罗珊门口,不待喘气,先双手拍在门上:“珊珊,珊珊,珊珊。”
屋里的罗珊正在溜蛇,黑曼巴在她的背上和手上团团转。水祝还没跑来时,它就冲门口吐“嘶”。
罗珊听见水水的声音,忙把黑曼巴关进笼子,准备去开门时,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