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变得尖锐起来了,她狠狠地盯着刘肆:“我儿和陛下就是你杀害的!”
“是朕,”刘肆道,“太后啊太后,你又能做什么?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你捏在手心里的棋子了,你又能阻止得了什么?”
太后被刘肆气得身体摇摇欲坠,几乎不能站稳,她指着刘肆:“你——你——”
刘肆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太后:“你说,当初送朕去阑国,你有希望朕回来?”
“当然没有。”太后已经对刘肆失去了一丝丝的希望,她就知道,刘肆一向这般冷酷无情,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容易被掌控的孩子,他就是一个嗜杀的恶鬼,假如将刘肆当成储君去培养,齐家和她迟早会被反噬,会得不偿失,“哀家一直都厌恶你,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哀家绝对不可能生下你这样的恶鬼,你从小就不会笑,见了哀家面无表情,你每次目露凶光时,哀家都觉得像是看到了一只狼崽子,假如知道今日的局面,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哀家就该一把掐死你。”
刘肆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在殿中回荡,听到刘肆的声音,齐太后只觉得反胃,这段时间以来,自刘邈去世以来,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此时终于支撑不住了,齐太后冷声道:“你闭嘴!刘肆,你生下来就是要孤家寡人,从小到大,不会有任何人对你有真心。你冷血又残酷,从小就生在Yin沟里,你以为端王和邓蕴对你好?他们只是觉得你更残酷,更有做帝王的资质罢了,帮助你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不像邈儿,哀家帮他,齐家帮他,陛下帮他,都是因为我们真心实意的喜爱他。”
“你以为朕稀罕你们的喜爱?”刘肆从来都不稀罕,厌恶他排斥他的人,他只想残杀,从不想从他们眼中得到一丝半点的认同感,刘肆冷笑道,“只有刘邈这样的弱者,才需要你们百般扶持,可惜的是,你们也是一群废物。”
齐太后被刘肆气得浑身颤抖,她头脑一阵一阵的空白。
良久,齐太后才道:“仅仅大不敬这一条,你就要杀了齐家全家?”
刘肆抬袖将所有奏折都扫到了地上:“这都是近日以来弹劾齐家的,字字属实,太后,你好好看看,朕要杀镇国公,他到底冤不冤。”
太后颤抖着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奏折。
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纵容家仆当街打死平民,抢占百姓土地,齐家子弟强抢民妇,惹出人命......如此种种,只是无数罪证中的一部分。
太后知道齐家嚣张,她一直要保着齐家富贵,希望齐家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却没有想到,原来齐家平日里犯了这么多罪孽。
刘肆冷笑:“假如刘邈登基,你也要纵容着齐家危害江山社稷?你口口声声思念先帝,先帝在时,他的天下就是这样被你们齐家祸害。当初阑国掠夺景国土地,要景国太子为质,一切都是因为景国太弱,景国的弱小则是你们一手造成,如果没有齐家,刘邈说不定还好好活着。”
太后道:“这些都是造谣捏造出来的,哀家不信。先帝懦弱,镇国公辅佐先帝,若没有镇国公,先帝会受其他权臣左右。”
刘肆讽刺道:“太后,你喜欢自欺欺人,朕也劝服不了你。只是,你要记住,你不是齐家人,你是刘家人,你死了之后,齐家陵墓没有位置留给你。”
太后头痛欲裂,被刘肆气得浑身颤抖,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刘肆,更想狠狠报复刘肆,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动不了刘肆丝毫。
她扶着柱子勉强撑着自己站好,脸色惨白如纸,良久之后,太后才道:“玉真公主呢?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怎么?太后很关心朕的枕边人?她自然很好。”刘肆道,“比你两个侄女都要过得好。”
齐家事发之时,齐锦和齐绣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俩还在勾心斗角之中,齐绣正想着办法要狠狠整治齐锦一番。
可是,家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俩被贬为庶人,马上要被驱逐出宫,一时有如被雷打了一般。
太后枯瘦的手指抓着柱子,她道:“你喜欢玉真吧?”
刘肆没有说话。
“哀家早该想到的,你喜欢她。哀家也同样喜欢她,她就像邈儿一般单纯。”
刘肆声音蓦然变得Yin冷了起来:“不要拿他们两个对比,刘邈两面三刀,玉真和他不一样。”
太后仰头看着刘肆:“她知不知道你杀了你的父亲,杀了你的兄长,还要杀你的外祖父,杀你的舅舅?刘肆,你手上沾满了血腥,她知不知道?”
太后拼命地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她不是傻子,想了许久,太后终于笑了出来:“先前有人和哀家说,玉真就像失了忆一般,对你的态度大不相同,当初哀家忙着齐绣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刘肆,你告诉哀家,那次你逼她自杀,让她撞了柱子,她是不是失了记忆,记不清所有的事情了?”
她知道,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太后笑了起来:“你心理扭曲,当初折磨她,羞辱她,是因为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