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长久不了。
荷雪让其他宫女都离开了房间,在梳妆镜旁为虞夏重新梳发,她轻声道:“公主,陛下的宫中没有一个女人是简单角色,她们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不要把她们当成好人。”
虞夏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连自己都摸不透,如何懂得别人?
虞夏“嗯”了一声:“我明白。”
重新梳妆后,虞夏才去了永寿宫。
她到永寿宫的时候,齐贵妃也在,虞夏还没有见过齐贵妃,一进殿,就看到一名衣着打扮极为华贵的女人跪在了地上。
太后似乎扔了东西下来,这名女人的跟前还摔着一只被打碎的玉碗。
巧蕊在虞夏的耳边轻声道:“这个是齐贵妃,艳妃的姐姐。”
齐太后教训齐贵妃,是因为齐贵妃无故发狂处死了两名宫女,打死两个宫女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重要的是,这两名宫女又没有犯什么错,齐贵妃无缘无故就将人给打死了,假如传到刘肆的耳中,又是刘肆拿捏齐家的一个把柄。
本来齐家就一日不如一日,齐贵妃成天还在犯错。
她没有想到虞夏这么快就来了,虞夏行了一礼:“见过太后。”
齐太后不冷不热的道:“给皇后赐座,贵妃,你也起来吧。”
齐贵妃脸上蒙了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脸上起了疹子,满脸都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的皮肤觉得过敏了。之前齐贵妃也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过,吃花生杏仁桃子这些都没事,见了花粉也没事,太医也找不出原因,给她开了一些药物。
见虞夏过来,齐贵妃不情不愿的给虞夏行了一礼。
齐太后道:“哀家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昨天你去了紫宸殿侍寝,这后宫中的妃嫔,还没有哪个被皇帝叫到那边去的。”
虞夏道:“大概是陛下最近太忙,没空来后宫。”
“过两天皇帝去汤泉行宫,所有人都在准备了,”齐太后道,“哀家不过去了,皇帝也不知会带哪些妃嫔过去,你肯定也要去的,去了之后,记得多劝皇帝,让他雨露均沾,不要只宠幸你一人。”
这是齐太后第二次提醒虞夏,要她劝说刘肆宠幸别人。
虞夏只点了点头,齐太后说什么,她只管表面上答应了就是了。
过段时间齐太后的父亲镇国公生辰,她自己当然会备上厚礼。齐太后道:“镇国公生辰将至,哀家画了一幅长寿图,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不妨给哀家看看,这幅画有什么缺点。”
虞夏点了点头:“是。”
宫女扶着齐太后起来了,虞夏也站了起来,经过齐贵妃时,齐太后冷声道:“你先回去吧,以后谨言慎行,少在后宫里兴风作浪。”
齐贵妃行了一礼:“是。”
齐贵妃退了下去,她是参与不进来的,她打小就不好学,父母让她读书认字,她都不怎么乐意。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齐贵妃一惯的看法,所以她只读了女四书,练了一手挑不出毛病的字,琴棋书画也不算懂,在这方面比不过齐绣。
齐绣比齐贵妃聪明一些,她样样都学,不求Jing通,只求懂得一二。
这也是齐太后更欣赏齐绣的原因。
出了永寿宫,齐贵妃道:“她也懂得书画?居然还敢在太后面前献丑,她看着就是个漂亮的花瓶。”
宫女附和道:“八成和贤妃一样,是吹出来的名声。”
齐贵妃脸上又肿又痛,她越发觉得烦闷,只想回自己宫里好好擦擦药,昨天失手打死两个宫女,也是因为她心情过分烦闷。
太后对她满不在乎,不把她当成侄女,只信齐绣的话,齐绣三番两次的陷害她,齐贵妃简直要被这座深宫给闷死了。
她带着宫女在路上走着,天气渐冷了,齐贵妃穿的也厚,围着厚厚的披风,走到太ye池旁时,齐贵妃远远看到一道矮小的身影。
是德妃。
德妃身材矮小,不算正经的美女,从前齐贵妃总是嘲讽德妃的容貌,如今她脸上长了疹子,看到德妃,只想快点离开。
谁知道,德妃开口叫住了齐贵妃:“贵妃娘娘。”
齐贵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回过身。
德妃上前行了一礼:“许久都没有见到您。”
齐贵妃一直被禁足,若不是打死了两名宫女,她也来不到太后这里。
她冷哼一声:“天气不太好,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走走转转。”
德妃道:“贵妃为何戴个面纱?”
齐贵妃没好气的道:“长了疹子。”
“现在要入冬,无缘无故,怎么会长疹子?”德妃凑近一些,在齐贵妃耳畔道,“贵妃别是给人害了吧?”
齐贵妃原本只当自己倒霉,听了德妃的话,她眉心蹙起。
德妃笑了笑:“随口说说。臣妾那里有家里秘制的药膏,对疹子有奇效,贵妃不介意,可以去臣妾那边拿一瓶。”
齐贵妃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