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什么时候她会有陛下的小宝宝呢?
电光石火之间,她脑海中又涌现了特别残酷的记忆。
昏暗的宫殿内。
男人桎梏着她的腰身,他的手劲之大,仿佛要将她一截纤腰给狠狠折断。
……
她面色一白,觉得身上有点冷,想要找一点依靠,又不知道依靠在哪里。
陛下应当在处理政务,或者在其他妃嫔那边吧,他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夫君,还是别人的夫君,也是整个国家的帝王,有千千万万的子民。
可她只有他了。
虞夏看向了荷雪:“我……我觉得害怕,荷雪,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入睡?”
荷雪叹了口气:“公主已经十六岁了,咱们国家二公主十六岁的时候,都诞下一对龙凤胎儿了,你不可以再粘着人,让宫女哄着入睡了。”
虞夏道:“我怕做噩梦。”
荷雪看着虞夏:“公主想不起曾经的事情,又能做什么噩梦?”
虞夏的噩梦难以启齿,她也具体说不出,只觉得某些零星片段让她的心脏很痛,痛得窒息,她觉得梦中自己的身体也是疼痛的。
她道:“我也说不清楚……”
荷雪知晓,刘肆厌恶宫女与虞夏接触太深,但她还是疼爱虞夏,虞夏来了景国后,整个人吃了那么多苦头,假如让贵妃和皇后知道,这两人肯定伤心得不行。
荷雪拿了衣服给虞夏围上:“奴婢陪着公主睡。”
虞夏很快就睡着了,荷雪跟了虞夏这么多年,也清楚虞夏睡眠很深,等人熟睡了之后,她就要起身去外边。
锦被中的小公主却低喃了一声“母妃……”
荷雪眸子也有些shi润:“贵妃娘娘一直都牵挂着您,儿行千里母担忧,您来了这里之后,娘娘大病了一场。”
白贵妃性格泼辣,敢爱敢恨,虽然她生的虞夏身体不好,但她本人身体很好。虞夏离开后她生了场病,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
荷雪给虞夏拢了拢被子,这才离开去了外边守夜。
永寿宫中则是热闹了一场。
太后表面上信佛,平常她的宫里最是清净,这次,齐绣却哭个不停。
齐太后面色冷了下来:“不过让你跪了一个时辰,这么委屈,是要了你的命?”
齐绣看到太后厌烦自己哭泣,赶紧止了眼泪,拿了帕子擦拭:“姑姑,我这次、这次完全是被人陷害,皇后她不是柔弱可欺的女人,她……她让我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
齐太后冷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说一遍,将你的原话和他们的原话都和哀家复述一下。”
齐绣抽抽噎噎的将原本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齐太后,然后,她道:“我不过夸大了一些事实,皇后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当着陛下的面这般,她就是故意扮可怜。”
齐太后知道,虞夏看到刘肆眼红,应该不是陷害齐绣,而是因为她害怕刘肆。
刘肆看齐家不顺眼,借题发挥,将齐绣给打压了一番。
齐绣本身心思多,她自己就是心机深沉时常用这种手段去陷害别人的,误打误撞,被刘肆惩罚一顿,让她以为是虞夏手段更高,用相同的招数算计自己。
想到这里,齐太后道:“皇帝素来无情,他在你面前伪装出喜爱皇后,倒不是真的喜爱,他若喜爱,当初也不会让皇后差点死掉。你来后宫晚,许多事情不大清楚,皇后表面上受皇帝宠爱,实际上却被皇帝当做禁脔,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少和她算计,平常表现得大度一点,抓住一切机会博皇帝的好感。”
齐绣愣了一下。
她是不大信太后的话。
皇后仙姿佚貌,虽然齐绣看不惯皇后心机深沉陷害她却要装无辜的贱人样儿,但她不得不承认,皇后是难得的美人。
齐绣又回想刘肆冷漠俊朗的面孔。他真的像是不近女色的样子,禁欲疏离,越是这样,齐绣越是野心勃勃。
她擦干净了眼泪:“太后教训得是,以后我会行事更加谨慎,尽量不惹陛下厌烦。”
齐绣恭顺得体,太后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好了,你回去吧。”
齐绣应了一声:“是。”
回去的路上,齐绣和齐贵妃的仪仗正好碰上了,齐贵妃与齐绣感情并不好,今天听说齐绣丢了大脸,齐贵妃高高兴兴:“呦,妹妹要回去?怎么不下来散步走走?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啊。”
齐绣脸色难看,但齐贵妃位分高,在外人面前她得表现得尊敬姐姐,不好当着宫女的面顶撞齐贵妃,只是擦了擦眼泪,让人走了。
齐贵妃唾弃了一下:“虚伪。”
她忽然想起来皇后好像也是弱不禁风看起来要哭不哭的德行,这次齐绣在皇后跟前栽了个跟头,齐贵妃觉得大快人心:“果然,贱人就该栽倒在贱人的手里。”
一直等回了宫里,齐绣才咬牙切齿的将齐贵妃和虞夏给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