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个见不得人的胆小鬼,就像是Yin沟里的臭虫。”
这也是罗教与金鳌岛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
罗教自认忍辱负重,然而这些在金鳌岛眼里,不过是背信弃义的托词,为求正名,截教弟子何惧一死?
“如此际遇,真君以为如何?”无当圣母语带讥讽,“不洗刷临阵脱逃的污名,我就算修成大罗神仙,也永无出头之日。”
“就算是你们阐教,殷郊殷宏欺师灭祖,你们不是照样让他们死无全尸?”
“当年旧事,已成娘娘心魔。”杨戬抬手,法力汇聚,凝成了长刀模样,“那弟子便斗胆,与师伯过上几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无当圣母仰头大笑,“斗胆,斗胆,你们斗的胆还少吗!”
语罢,她手掌一翻,铺天盖地的莲花探出——
掌中仙乡,白莲净土!
飞驰的山峰如坠落的流星,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西蛮大地上,金蓝交织的火球与大日一般无二,照亮了这片贫瘠的山水,夹裹着焚山煮海之势,直冲隐藏在群山深处的皇宫而去!
火球所到之处,山峰夷平,瀑布截断,山中百兽四散而逃,而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蛮人,只能躲在洞xue深处瑟瑟发抖。
站在皇宫内院之中,楚允身穿龙袍,手持打神鞭,对准天空中的“火球”挥出一鞭!
二十一节鞭骨亮起,八十四道符箓现身,然而流光溢彩之中,唯有最下层的四道符箓骤然点亮,冲向了直坠而下的山岳。
打神鞭,打的了神,打不了仙,更打不得人。
纵使能驱使天上八部正神,此时在楚允手中,也不过是一把长三尺六寸五分的木鞭法器而已。
颤颤巍巍的四个符箓迎上了金蓝交错的法光,封神榜上金光再涨一丈,却阻不了玉泉山的下坠之势,庞大的山体无可阻挡的撞上了皇宫!
地动山摇。
巍峨的山门彻底嵌入了群山之中,华丽的宫殿已被夷为平地,而在废墟之下,楚允躺在碎石中间,胸口被一块尖利的汉白玉穿了个彻底,从上面的浮雕花纹来看,像极了皇宫白玉道上的石雕。
“咳咳……”
夹杂着rou块的鲜血从青年的嘴里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玉石板,唯有手中紧握的打神鞭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笼罩在了他的伤口。
这道微不可察的加护是楚允没有当场身亡的唯一支持。
撞击的余震仍在继续,时不时便会有破碎的石块及木梁落下,砸到地上摔个粉碎。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楚允眼珠转动,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挚友的身影。
柳千易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灰头土脸,远没有往日智珠在握的余裕。
实际上,要不是白日里他突然不告而别,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两个人了。
“我徒弟死了。”
柳千易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Yin郁。
“我用尽方法给他招魂,都没有回应。”
“……哈,先说好,可不是我干的。”楚允嗤笑一声。
“我当然知道。”柳千易白了他一眼,“他吊打一个你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都没有提楚允胸口的致命伤,这大概是朋友之间最后的默契。
“我一直都没搞明白你为什么会选他?”楚允对他吐出了一口血唾沫,“明明那小子要啥啥不行,净会惹人生气。”
“你懂什么?”柳千易叹了口气,“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饱尝了世间酸甜苦辣,而人道之所以难成,便是卡在第一步‘尝’上。”
“……难不成,这世间还有不够惨就修不成的道?”楚允惊讶道。
柳千易摸了摸鼻子,“不然为什么人教与阐教、截教并立,却始终没个像样的传人?”
“这么说来,你叛教来帮我,也是为了修炼啰?”男人睨他。
“你以为呢?”冷哼了一声,柳千易用袖子擦掉了楚允脸上的血,“像你这样的半吊子,除了别有目的,只有得了失心疯的人才会跟你混在一处。”
“哈哈,我以为是我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折服了你呢。”楚允虚弱的笑了,“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果真天下没有这等好事啊。”
“行了,少说两句。”柳千易道,“这种撒娇的话,留着给你娘说。”
“说到这个,我有一事求你……”吃力的抬起手抓住好友的袖子,楚允侧脸瞧他,“我死以后,他、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娘……”
他这帝位得的不正,全靠封神榜和打神鞭威慑群臣,如今隋朝复国无望,那些蛮人氏族必然会全力反扑,将仇恨与屈辱发泄到他们母子身上。
更别说,还有一个大晋在虎视眈眈了。
“我娘一生……懦弱又善良……从未害过任何人……”他口中涎血,“在这座吃人的皇城里,她就和边城的新生儿一样,无辜又无助……”
“我、我本想用命,帮她和那群孩子拼……拼出一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