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赵屿关了窗,回来给她讲故事。
他的声线干净好听,也不计较她偶尔使坏打断他。她还在记恨下午的事,伸手按住他喉结。
她用了点儿力气,赵屿把她捣乱的手拿开,握在掌心。
他低眸看她,用平缓的语调问她。
“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的喉结别乱按,按重了世上少一个人,按轻了世上多一个人。”
大小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禁欲淡漠的人,在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讲着不那么正经的话。
她乐不可支:“这句话对我不适用。”
她弄不死赵屿,显然,她也不具备孕育一个孩子的时间和本事。生命成了指间沙,哪怕不用风,也会慢慢在她手中流逝。
赵屿问她:“还听故事吗?”
她要听的东西十分狗血,换个人,估计忍受不了讲出来那种羞耻的感觉,可他被要求做这些时,很平静。
仿佛她要,他就试着给。
她摇摇头,眼睛眨了眨,依旧去摸他喉结。赵屿全身,这里生得最好看。
男人喉结滚了滚,他抵住她额头。
就在黛宁以为,会像每个夜晚,他把她推开那样,他却捧住她的脸,温柔地吻了过来。
男人的身躯热似烙铁。
她听见一声很轻很无奈的叹息。
“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第106章
其实这种事,最初并没有那么舒服。
至少她在觉察到不适以后,强行中止,在他耳边嘤咛得有几分委屈。
“不行不行,怪怪的。”
赵屿停下了动作。
他不比她好受,汗水滴在她脸颊上,赵屿伸手替她擦干净。
大小姐这时候还不忘娇声娇气道:“我说什么时候可以,你再进来。”
他失笑:“嗯。”
这种话,简直不讲道理了。他却没有反驳,只是捧起她脸颊,一点点儿亲。
他的吻十分温柔,她脸颊染上淡淡的粉。
后来,也没有那么不舒服。大小姐觉得这种事,得了几丝趣味以后了,还是能忍下那么几丝不适感。
她脑子迷迷瞪瞪,看着赵屿的脸,还不忘提要求:“我、我……我让停,你就……”
赵屿就捂住了她的嘴。
有的事他依着她,恐怕她是想废了他。
千奇百怪的要求,也就他,能从一开始,纵容到现在。
至少,他让停再停。
黛宁累成了一滩水,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又委屈又生气。
赵屿并非拒绝她的要求,可他后面,没让她完整说出一段话,这让大小姐后知后觉开始生闷气。
赵屿看见她,忍不住眼睛里带上笑意。
她实在可爱,整个人趴着,脑袋朝向另一边,做都做完了,还试图翻脸不认人。刚刚才开始,他就知道,几年前黛宁骗了她。
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亏她扯谎不眨眼,醒来还耍脾气。赵屿当年就有所觉察,只不过没有拆穿她。
他真不在意这些,这几年噩梦连连,只要她在怀里的夜晚,他的心都会安静平和下来。他喜欢这个人,知道她坏、不讲道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看见她,心里情不自禁,会柔软好几个度。
像被小兔子耷拉的耳朵撞了胸膛,只需一触碰,便满腔柔情。
她很容易被惹生气,却也容易哄好。
赵屿带她洗完澡,她就乖乖巧巧趴他怀里睡着了。
刚才赵屿手机调了静音,他护好她,遮住光,不让光照到她眼睛,这才去看遗!遗漏的消息。
紧急消息就有十来条,无一不是来自于另外两个男人的威胁。赵屿住在t市,并不安全。他能找到黛宁,哪怕用手段掩盖,也不意味着别人找不到。
他盖住怀里姑娘蝶翼一般的长睫,眸中安静漆黑。
赵屿关了手机,也没有回,给她盖好被子,把她圈在怀里,陪她睡觉。
雨停了,只剩风吹动着冬日的纸条,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心中的大雪也一并停了。
过了两天,天晴朗下来,不再下雨,黛宁不想待在屋子里,她提出想放风筝。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原因,她现在通身都是气运。
如果出去走一圈,说不定都能捡好几张人民币那种。
大小姐从来没有试过气运加身的感觉,青团觉得,如果她身体条件允许,她可以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换作京市,此刻早已冰天雪地,然而对于临海的t市来说,恰好是初秋的温度。
天气一好,大小姐就喜欢可劲儿作。她想在海滩放风筝,要赵屿亲手做的那种。
赵屿拿出风筝纸,亲自给她糊。
她靠在他身边,专心致志看赵屿削风筝骨架。大小姐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可是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