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抓住话里的逻辑,反击:“要是解救掌门的办法,不是打碎至纯之剑呢?”
她语气强硬:“真人打碎琉檀,拿什么赔我们一个天才?”
话说完,五位大能都在打量她。
不紧张是假的,恍若回到当年毕业论文答辩,大能们的视线,和教授们挑剔的视线重叠,就怕又问出难题,何况她话说得这么不客气。
但,就算是筑基,她不会任人欺负,保护陆枭,虞棠有责。
可大能们还没说什么,掌门亲信先不悦,斥虞棠:“你怎么和真人们说话的?”
亲信这口一开,云派几个脸色轻蔑。
虞棠没忍住冷笑,难怪秦派会被云派打压,云派都知道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亲信不站自己人,站别的门派,情商很有问题。
虞棠以身份怼回去:“我是兰夜真人弟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亲信脸色苍白。
不管宗门掌门如何变化,青崖一派理应受到尊重,只是虞棠知道,秦湛真死了,对青崖就是重创。
她看向那位大能,说:“请把琉檀还回来。”
那人不仅没有生气,还笑了,说了句秦湛的亲信:“小友送剑而来,你也不道声感谢。”
掌门亲信唯唯诺诺,应声。
只看,大能手一伸,抛出剑,虞棠连忙接住,这回抱紧了。
千鸿看着手上丹蔻,百无聊赖,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解开此毒,可是,”她一脸无所谓,“维持长生阵有点累,我有点不想坚持了。”
她这话,秦湛的亲信皆是脸色苍白。
别的宗门大能,并不真正在意秦湛生死,之所以用长生阵吊着他的命,是为了秦派允诺的利益。
如果秦湛陨落,觅云宗换掌门,秦派就达不成允诺。
特别是现在,秦湛极可能陨落。
虞棠抱着剑,看那盏魂灯,也茫然。
千鸿的意思,也是其他大能的意思,如果不能让他们看到解毒的可能,他们会放弃维持长生阵。
到时候,秦湛还是得死。
就像没有出路的迷宫。
虞棠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一看琉檀,虞棠内心又坚定起来。
如果实在无路可走,就劈出一条路,反正有文豪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直到一个叫虞棠的人劈出一条路,便变成了路。
她看向识海里,问:“阿飘,你能看到掌门的情况吧,按你所看过的书,有提及么?”
阿飘本在识海玩,抬起龇牙笑的脸,说:“除了祭邪,书里所记之办法,他们都试过,解不开所以叫奇毒,不然很快解决,这毒多没面子。”
对,虞棠心念一动,要用他们都没用过的办法。
就在她手上,琉檀。
她缓缓抽出剑。
别看平时陆枭用得轻松,这把剑其实挺重的。
至邪与至纯之剑,祭邪和琉檀,一定是相克的。
但从抱着琉檀进门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呢?
虞棠能想到的事,大能们也留意到,灰衣大能提出:“至纯之剑未有反应,只因法器主人不在,叫陆枭来,不就好了?”
云派的人开口:“陆枭是毒害掌门的嫌疑人,怎能轻易让他进来?”
云派的动机很好猜,不是他们下的毒,但只要秦湛死了,万事如意,所以只要以掌门安危为由,阻止陆枭到岩泉阁,冠冕堂皇。
但他们或许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可真是天真。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虞棠曾经帮小白解过醉灵力啊。
契约、本命法器也好,本来只听从主人的召唤,但,她灵根与陆枭的融合,某个层面上,也是它们的主人。
虞棠没再和他们费口舌,盘腿席地而坐,将琉檀放在膝头,注入水灵力。
过程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
只听“刷”的一声,琉檀出鞘,剑身雪白,剑气四起,周身灵力盘旋,悬浮在虞棠面前,就如同在陆枭面前那般自然。
“这……”云派的人脸色不是很好。
千鸿挑眉,道:“你能使用别人的本命法器?”
虞棠说:“不是别人,只是恰好能用陆枭的琉檀剑而已。”
身上灵力,与手上的琉檀相互交错,虞棠感到一阵心安,她站起来,在和琉檀灵力贯通时,她开始感受到一种不寻常,抬头看四周。
这种不寻常,在屋子里到处都是,
连这些大能,都无法发现,这是至纯与至邪相遇,才会出现的矛盾。
可她无法清晰察觉,如果是陆枭,以他剑道天赋,还有与琉檀的契合程度,定能发现不寻常的真正缘故。
虞棠心里一顿,天赋?
说起天赋,附五感好像就能用于旁物。
如果,她将附五感用于琉檀呢?
这个想法很大胆,她很快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