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有,他也有。
赵大爷逗弄着巧巧,叹了口气,固执地说:“你不要管我!”
秦慕简皱了皱眉头,转了话题,“那好,不谈您的事情,您跟我谈谈沈家那个丫头!她脾气好吗?您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吗?”
“那就是个面人,不会生气。巧巧啄了她好几回,她还是给它带rou。就是有点烦,教的巧巧只会喊她的名字!”
赵大爷后面的话带了点嫉妒的意思。
他养了巧巧三年,连句“你好”都没教会。
那小丫头教了半年,巧巧起初也不搭理她,谁知道那丫头离开的第二天,巧巧见人就喊“秋秋”。
笼子里的巧巧扑腾着翅膀。
秦慕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逗弄它:“巧巧,叫秋秋!”
“秋秋,秋秋……”
八哥儿即使说了人话,那声音也不太好听。
秦慕简录了个短视频,还想再劝赵大爷几句,不远处的大楼下,林护士朝他招了招手。
“秦医生,有患者!”
赵大爷伸长了脖子看,“你快忙你的!”
秦医生迟疑了一下,“一会儿我去您房间……”
“别来!我不用做心理疏导。”赵大爷打断道。
他和老刘那点破事儿,就是小气鬼对上了杠Jing,两人天天吵,下棋吵,看电视也吵,总不至于次次吵架都得找医生做心理疏导吧!
赵大爷嫌弃地摆手。
秦医生苦笑,没再说什么,三步并做两步,走向林护士。
还没有走近,他收敛了笑,正色询问:“什么患者?”
应该说是哪儿来的患者,疗养院可不是正经的医院。
准确的说,他在这里的患者只有沈念秋一个人。
其余的人多半是像赵大爷这样的矛盾纠纷。
这样的纠纷只能叫心结,离心理病还有一大截的距离。
林护士站在台阶上,看着年轻的心理医生一步一步走近。
院里的年轻护士都知道,秦医生是会变脸的。
其实她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总有那么三几个不服输的先后碰了钉子,这才一传十的传开了,秦医生不止脸长得禁欲,性格和脸如出一辙,好脾气全都给了患者。
林护士已婚,当然没凑那个热闹,她对秦医生一向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的比如现在,她公事公办的语气,“二楼的洪阿姨带来了她的外孙女,青春期。”
青春期?
现在的孩子就是作业太少,吃的太饱。
秦慕简抬腿迈上了台阶,径直走了进去。
林护士紧步跟上。
洪阿姨的外孙女也姓洪,叫洪橙,今年十三岁。
听说前几天因为被扣了零用钱,跟妈妈大吵一架,从二楼的露台跳了下去,脚踝骨裂。
秦慕简走进办公室,看见了腿上裹着石膏的洪橙。
她的头发很长,刘海快要遮盖住了眼睛。
秦慕简坐到了她的对面,垂下眼睑,刻意寻找她的眼睛。
心理医生嘛!职业病。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会观察她的眼神和微表情。
洪橙的脸一热,下意识瞪了瞪眼睛,“看什么呀大叔?”要是换个丑八怪,恐怕她不会这么客气。
这完全是沈秋秋的对照组。
秦慕简有了初步的判断,他盯着眼前的洪橙,却想起了沈秋秋。
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不专业,强行拉回了思绪,从细微处切入,“脚还疼吗?”
洪橙:“干你屁事!”
秦慕简:“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洪橙嗤笑:“不就是给人疏导心理的心理咨询师!”
“错了,我是心理医生。你知道在我国心理医生和心理咨询师的区别是什么吗?”
秦慕简往后靠了靠,面无表情地说:“我有医生的执照,我不止可以给你做心理疏导,我还能判断你的Jing神状态是否需要住院治疗,以及给你开药。”
洪橙的后背僵了一下,就连坐姿都正常了许多。
她向后看了看门外的外婆和妈妈,压低了声音:“医生,我有抑郁症……”
秦慕简:“你看过其他医生?”
“没有。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就是心烦,想死。我在网上查过,抑郁症不就是想死嘛!”
秦慕简没好气地说:“谁告诉你抑郁症是想死的?每一个抑郁症患者都不会想死……”他们只是败给了疾病。
洪橙干脆摊牌了:“我不管,你就告诉她们我有抑郁症,轻微的,不需要住院的那种。再随便给我开点维生素,告诉她们是抗抑郁的药。”
秦慕简的眼睛眨了眨,“这样…好吗?”
“你要是不给我开,我就说……”洪橙的眼珠子转了转,“我就说你非礼我!”
秦慕简忍不住代入了个人情绪。
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