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姝脸上火辣辣的痛,眼泪瞬间流出来。
二伯母尖叫一声,扑过来将她搂住:“小姝!快给妈妈看看,疼不疼?”说着扭头瞪向米荔,“你干嘛打你姐姐?!”
二伯也冲过来,一脸怒气地挡在米姝面前:“米荔,你怎么回事?说喊你姐姐过来,二话不说就打人?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们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米荔神色无波,垂眸去看米姝:“堂姐,我问你,你们今天是过来干嘛的?”
米姝又气又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花了,半晌才抽抽噎噎道:“你不是说愿意借钱给我们吗?就算反悔了也没必要打人吧?我招你惹你了?”
米荔点头:“嗯,借钱。”
说着将二伯扯开,又是一巴掌扇在米姝的脸上。
这回不光米姝和二伯母尖叫,大伯母也跟着厉声喊叫起来:“米荔你是不是疯了?!”
二伯气得抬手想打她,苏蕙兰急着去阻拦,米荔却已经眼疾手快地将二伯拦住,二伯看看自己动弹不得的手腕,对她的手劲感到心惊。
米荔并不看别人,只紧紧盯着米姝,冷冷道:“堂姐,之前就跟你说过,以后家里谁来借钱,我都打你,借一次打一次,才过去多久,你全忘光了?”
米姝隐约想起来之前米荔还在上高中时,她在老家镇上的肯德基确实被迫写过一封保证书,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种随便说的话你竟然也能当真?”
“那是你说过的话,白纸黑字写过的承诺,不是你放过的屁。”米荔丝毫没有自己在说脏话的自觉,抬起头神色坦然地扫视四周,“谁心疼你,谁就上来替你吃耳光,别说我欺负弱小,长辈我也照打不误。”
大家都被她狂妄的语气惊呆了,随即又让翻涌而来的怒气淹没,因人多而显得拥挤的客厅瞬间从死寂变得嘈杂,喧嚣中,长辈们轮番质问米荔和苏蕙兰,老爷子甚至想上来打人,让大伯硬生生给拖住了。
米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当着众人的面展开,对米姝道:“你自己签的名,认得吧?”
米姝这回连细节都想起来了,白着脸哭道:“你他妈有病啊,这种保证书就随便写写的,谁会当真啊,你留到现在都没扔,心理是有多Yin暗!”
在场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份保证书,神情都如出一辙,全是“你他妈在逗我”的荒谬感。
米荔冷笑:“当初我妈让你们逼得走投无路,你们想过自己Yin暗吗?这上面写的什么要不要我念出来大家听听?——你怕我们用你家的钱,我们可以保证一分不拿,当然礼尚往来,你们也别想到我们门上来借,借一次打一次。米姝,你现在想起来了吧?”
提到借钱,所有都没了底气,几乎同时朝米姝投去责备的目光,要不是米姝那时候瞎闹,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吗?
米姝里外不是人,委屈得大哭。
大伯立刻发现这保证书里的漏洞:“这……这是老二他们家胡闹,可不关我们的事!”
大伯母立刻点头附和。
二伯把心一横,心说自己女儿不能白挨打,他立刻换上强硬的面孔:“米荔你自己看看这保证书,借一次打一次,现在人你已经打了,钱是不是也该拿出来了?我可告诉你,这事没完,你不把钱拿出来,我告你故意伤人!别以为你读过几年书就了不起,这保证书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大伯母这时渐渐回过味来,米荔打人,这事米荔理亏,之前差点让她唬住,还什么公安局长,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上,上哪儿认识当官的?
大伯母立刻有了底气,摸着米姝的脸心疼道:“这脸肿的,不会要毁容吧?真闹到法庭上去,得陪不少钱呢!米荔你听大妈一句劝,咱们一家人,闹得太难看不合适,真吃官司对你妈的生意也有影响,是吧蕙兰?”
有人安慰,米姝越发哭得惊天动地,所有人都围上来讨要说法,摆明了钱不到手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时米荔的手机响起来,大伯母瞥见上面来电显示是“杨局”,暗自冷笑:你装,你接着装。
米荔接起电话,那头立刻开口:“米姐,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
米荔道:“没事,我自己会解决。”
“那就肯定是有事了!刚刚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果然……你等着啊,我现在就赶过来!”那头不等米荔拒绝,说完就匆匆挂断电话。
苏蕙兰之前因为开店的事在米荔的引荐下跟杨局有过交集,忙问:“杨局真过来啊?这大过年的,也太麻烦人家了,要不你再去个电话……”
米荔摇头:“算了,说了没用。”
客厅里众人面面相觑,米荔唬人是一套一套的,这些大家都深有体会,可苏蕙兰跟米荔不一样,本质还是个老实人,大家看苏蕙兰真真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不安起来。
不会……真是个局长吧?
米荔要真有这个能量,事情闹大了,他们能有好果子吃?
自进来后始终默不作声的老太太忽然往地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