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处于尴尬之色的李睿生怕落了后,赶紧说道:“公主若是有难处一定要说出来,臣为了公主万死不辞!”
李锦瑟一脸的感动,环视了一圈,眼里的羞怯一闪而过,“陛下与本宫知道你们都是我李朝的大好男儿,所以特地在今夜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厚礼,这几日陛下与本宫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世家之中,只有嫡子才能够继承家业官位,而庶子则不能,况且一大家子,庶出子弟众多,便是这样闲置在家也不是好事,还有一些,如梁将军与李公子,原本应该袭爵,却因本宫疏忽了,所以本宫在让贤之前,决定趁着除夕之夜,犒劳一下众卿家,世家里,但凡成年的皆可在自家封地享受分封,已经成年却迟迟未能封爵的即可封爵,王大人,你觉得如何?”
王司徒已经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听来听去,好像真的是一件惠及族中子弟的事情,只得道:“老臣觉得极好。”
今夜来的世家子弟有许多都是白身,毕竟家大业大,家主只有一个,嫡子有数,但是庶出子弟众多,听了这话意思是仅今夜这是要奔着加官进爵来了,个个打起了Jing神,嘴上却高呼,无功无德,实在受之有愧。
李锦瑟一个媚眼扫过众人,语气放缓了些,“本宫不许你们这么说,你们都是为着李朝辛苦,如何当不得,只不过,”她顿了顿,又重重叹息了一声,扶着腰慢悠悠的坐回了位置上。
众人只觉得她的叹息声都在自己的心里砸出了一个洞,就跟猫在心上挠了一爪子,只盼着她赶紧将未说完的话说完。
李锦瑟叹息完,神情颇为遗憾,“只不过爵位有限,本宫十分为难,本宫想了又想,如今太原缺银子,为表你们的诚意,也只能是先到先得了,而且为避免诸位大臣怕本宫后悔,毕竟,”她娇怯怯一笑,“本宫是个小女子,万一明日酒醒之后后悔了可怎么办才好?”
底下的人被她这么一笑,原本就有些晕的脑袋又跟着荡了荡,脑子越发不清醒了,此刻殿上又响了颇为振奋人心的鼓乐声,在场的人心里Jing神又亢奋了些,各个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李锦瑟说完,招了招手,史官拿着一叠东西上前呈给一旁的桑琪,李锦瑟接过轻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为了避免本宫后悔,本宫决定画押为证。”
众人翘首,见着她一张张在上面按上了手指印,然后递给了一旁的史官,“今夜的事儿可是顶顶要紧的事儿,史官可千万不能漏了,记住了,本宫的一字一句都不能记露了。”
史官忙不迭应声,她才满意的看向看了看底下的人,莞尔一笑,“咱们即可开始吧,就从李公子开始吧,比如世袭之位,十万两银如何?”
她这些数字都是根据各世家的财力计算而来的,十万两银,对于李国公积攒了几代的家底儿来说,一点儿都不多,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在他心上划上一勾子,往后想起来微微难受些,不容易积怨。
李国公一时脑子还没转过弯,便见着自家混账儿子李睿已高高举起手,正准备一把将他的手摁下来,却听一旁的梁怀璟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区区十万两银子既解了陛下与公主之忧,也为臣等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臣愿意!”
他说完,大步走向前从史官手中接过纸,看了一旁正瞠目结舌看着她的李锦瑟一眼,冲她咧嘴一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他签完特地从李睿食案旁走过,鄙夷的看了一眼正被老父亲摁住的李睿,低声道:“想不到有些人到了这个年纪还被老父如同管制小儿一般,哎,难怪被人笑话!”
李睿见梁怀璟竟如此嘲笑他,又朝大殿之上的美人看了一眼,见美人正眼巴巴望着他,当即从李国公抽出手,大步上前豪迈的签了那单子,然后柔情的看了一眼李锦瑟自以为笑得无比风流,“臣能为公主效犬马之劳,死也甘愿。”
他说完,回过头来睥睨众人,然后又朝着梁怀璟处看了一眼,朗声道:“李家愿意加多两万两,为朝廷,”他又往身后的李锦瑟看了一眼,“为公主殿下分忧。”
梁怀璟挑眉,看了看大殿之上的李锦瑟,笑而不语,一旁的梁国公看着自家儿子,拼命将胸口的那口怒气压了下去。
李睿以为自己赢了他,昂着头回了位置,一低头便对上恨不得当场便掐死他的李国公,缩了缩脑袋,低声道:“父亲,咱不亏。”
李国公一生谨慎,唯独生了个这么不成器的儿子,眼见着单子也签了,木已成舟,恨恨看他一眼,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锦瑟见着底下的人个个都没有动,也不着急,这种事儿谁着急谁就输了。
其余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见李国公与梁国公都捐了,忍不住跃跃欲试,尤其是那些官眷们低声撺掇着自家官人赶紧为家中子弟谋个差事才是,开始一个个上前挑了自己喜欢的爵位签了单子,就连王司徒也被夫人撺掇着为家中已经成年的庶子们签了一张单子,免得将来他们来抢自家嫡子的东西。
慢慢的各个拿出了中国大妈抢黄金的架势来,毕竟,这些钱于他们这些积累了数代财富的人都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