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朕自己有个小娃娃就好了,这样冷的天气,还能陪朕一起暖被窝,哎,朕真是可怜。
殿外雪已经停了,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昏暗里。
守在殿外的阿德见着驸马冷着面色出来了,愣了一下,“驸马不是说要留在宫里用晚膳吗?”
驸马停住脚步,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见着有人跟出来了,咬咬牙,“回府!”
李锦瑟追出来的时候便见着那抹绯色已走出好远,只留下身后的一串脚印,她与桑琪赶紧追了过去。
哎,这叫什么事儿,她家的醋坛子怎么说翻就翻!
方才不是还说信吗?怎么说走就走,您倒是给个表示啊,您在集贤殿内那股sao劲儿哪去了?
“二哥哥,你等等我!”
不远处的那抹身影顿了顿,终于就是听见她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回头,她赶紧上前握住他的人,笑盈盈说道:“咱们一起回去。”
沈庭继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任由她牵着上了马车。
马车内,李锦瑟拉了拉他的手,眨了眨眼看他,“二哥哥,真不是我说的。”
沈庭继“嗯”了一声,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景和看不惯我对你好,瞎说的。”
“哦,是吗?”
“沈庭继你这样你就没意思了,咱们都什么什么了,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沈庭继眼皮子也没抬的回了句“我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锦瑟气馁,哄了许久也不见他有半点反应,低垂着眼眸也动了气,这回真不怨她,那什么江南美人的,她连边儿都没摸着,这,这就生气了,那她岂不是冤死了嘛!
哼,爱生气生去,回头等灾情结束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她不仅要去看江南美人,她还去逛楼子,各国美人统统看一遍,长的好的全部带回府去,一天看一个,带到他眼皮子底下晃悠,气不死他!
她又偷偷瞧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侧过脸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外面的人,此外外面天色已渐渐黑了,星星点点的光扫过他或明或暗的脸,他额前的青丝被风吹乱就这么搭在黑暗中白皙的脸庞,眼下的黑眼圈此刻还未散去,笔挺的鼻梁呼出的气息形成一团氤氲显得他脸有些模糊,紧抿的唇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孤寂。
她心下有些软,哎,颜值这个东西它真的太有杀伤力了,况且这个事儿她本来就是源头,若是她在柳文星跟哥舒烨面前有些原则,兴许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李锦瑟,服个软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吃醋也是一种情趣,以沈庭继的个性兴许就是看着活春宫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为她吃醋说明心里也是在意,如此一想,心里舒服多了。
二哥哥,我马上来!
“二哥哥——”
“公主,到了。”
沈庭继回头瞥了她一眼便径直钻了出去,李锦瑟还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正欲出去,却见马车內伸出一只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就连指甲也修的很整齐,带着点健康的粉色。
李锦瑟抿嘴笑,狗男人!
车外的手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弯了弯指尖,正要掀开帘子,却感受到有个软软糯糯shishi的东西在他手心添了一下,然后握住了他宽大的手。
沈庭继弯了弯嘴角,背在背后的人握紧了拳头。
“下来。”他说,话语中透着含蓄的欢喜。
李锦瑟一把掀开帘子对上他看似云淡风轻却红了耳尖的样子,不自觉的嘴角上翘,“二哥哥这次真不怪我。”
眼前的人别扭的转过脸去,低声道:“下不为例。”
“嗯嗯嗯,我保证,除了二哥哥,我似别的男人如浮云,如粪土,看都不看一眼。”李锦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一直站在马车外的桑琪跟阿德见着他俩旁若无人的亲密,个个低着头面红耳赤,尤其是桑琪,听着公主不着边际的誓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心想,公主惯会甜言蜜语哄得驸马高兴,可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安呢。
李锦瑟欢欢喜喜跳下车,沈庭继担心她滑倒,赶紧伸手扶住她,二人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在地,相视一笑,大氅下的手交握在一起朝着府内走去。
桑琪快步走在前头带路,守门的侍卫赶紧开了门,她往前走了两步,往府里看了看,院子里地上的积雪已经被轻扫的干干净净,青石板铺就的地上应是有人知道公主回来的晚怕滑倒了,拿热水浇灌也都没有结冰,各处的琉璃灯以及廊下各处的灯笼也都已点了起来,整个公主府一眼望去暖黄一片,让人心里生出暖意。
她一转头便见着不远处的长廊下长身玉立着一个穿着一身紫色织锦袍,脖子上围着白色狐裘毛领的男子,他不知站了多久,乌黑的发丝上覆着一层霜白,他似乎听着动静,朝着她们看过来,一对似融入了黑夜的眼眸在廊下暖光的映照下亮的吓人。
那件衣裳是她今天早上亲自挑选了送过去给他穿的,她觉得他穿紫色与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