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打,等老子扒了你的龙鳞,再来对付这个伪君子!”
元衡道:“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几人就又缠斗在了一起。
宁逐抱着厉鸢,来到几千米之外的山峰上,小心地将她放到山洞里。
感受怀里的身体还在颤栗,不由得一顿,小心而又不熟练地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
厉鸢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剧烈的心跳:“我、我没事。”
然而她这么说,还是控制不住瘫软下来。
宁逐一愣,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缓缓地带着她坐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多余的话。
厉鸢感受身后的微热,和他带着风霜的气息,想要说什么眼泪却落了下来。
“你们几个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宁逐有些无措,他手忙脚乱地去帮她擦眼泪:
“我、我不打了。我也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
厉鸢赶紧拉住他的袖子,道:“别,你要是去的话情况会更乱的。”
说完,她抹了把眼泪,呼吸还有些颤抖,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
宁逐道:“我不需要真相。”
厉鸢吸了吸鼻子:“你不需要也得听。”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一抬手却觉得掌心剧痛。
宁逐轻轻地翻过她的掌心,发现手心已经血rou迷糊,不由得呼吸一滞,赶紧撕下衣摆为她包扎。
厉鸢看着宁逐沉静的侧脸,不由得眼角发热,猛地落下泪来。
眼泪落在了宁逐的指尖上,他的指尖一颤,却没有抬头:“稍微忍一下,我轻一些。”
厉鸢摇了摇头,这点痛还不足以让她掉眼泪。她没做多想:“宁逐,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当初为什么会帮助你,然后又羞辱你吗?”
宁逐的动作一顿。
此时山风呼啸,这个小小的山洞内格外寂静。
然而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淡蓝的身影倚在洞口,怔忪地望着天空。
那是克里斯二分之一的灵魂,准确地说,是厉斯的灵魂。
即使知道强制分开灵魂会伤及自身,然而他无所谓。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踪,绝对不是因为、绝对不是因为……
他看到厉鸢掌心的鲜血,还是忍不住闭了一下眼,喉结一动。
洞内,宁逐的动作又继续了下去,他缓缓地用黑布绕着厉鸢的掌心。
“我想过。但此时这样问题对我已无用。”
厉鸢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没有用的话,你早就装作听不见了。宁逐,以前我只道是我总逃避,如今我看来你们也在逃避。”
宁逐一怔,洞外的厉斯也偏过头。
厉鸢一笑:“这一个月我和衡哥在一起的时候想了很多,他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凡夫俗子,早晚会死,但从来都不说,我也知道他早晚会成仙,我和他终有一天会分开,但我也不提。
于是一个拖着,一个逃避着,最终迎来了你们。”
她吸了吸鼻子:“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宁逐猛地抬眼,指尖和她的指尖轻轻相触。
厉鸢也抬眼看他:“我不能再逃避了,我也不想让你也逃避。宁逐,其实我和你的相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厉斯眯起眼,下意识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宁逐的动作突然一顿,他低着头厉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苍白的指尖,还有如同石雕一般沉默的身形。
厉鸢顿时不忍再看。
她知道宁逐就会是这种反应。他太习惯沉默了,以至于受了委屈、受了伤痛,都只会将痛楚咽回喉咙里,即使那痛楚侵蚀他的血脉,腐蚀他的五脏六腑,他也不会呼痛一句。
她想到他在林中递给自己订婚玉佩时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想起他在丰陵城拿着红花鲜衣怒马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喉咙,也痛得她眼角发酸。
只是再残忍的真相,还是要把它揭露给他看。她偏过头接着道:
“你那么聪明,肯定都猜到了吧。但是你肯定猜不到缘由。”
说着,她苦笑一声:“有些事情早已命中注定。然而有些事必须要我去做,比如……故意退婚,让你离家出走。”
宁逐猛地握住她的指尖,闷咳了一声。
洞外的厉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然瞪大眼。
厉鸢哽咽地道:“其实什么都是故意的。我故意折辱你,故意扔掉你的玉佩,都只是为了逼你离家出走。只要我完成了任务,将你引到正确的道路,我就能勾回家。”
说着,她接住他嘴角的鲜血,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双眼:
“所以,你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对你的好只是作恶时勉强挤出的一点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