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掌柜的拍着肚皮叹口气:
“元衡仙君实在是可惜。他当年虽然伤到了神魂,但也是惊才艳艳的人,不知他的师妹为何……”
话音未落,只听“轰”地一声,墙上的那幅画突然着起了火,只是一眨眼就被烧成了一团灰烬。
众人大惊,墙上没有火源,周围也没有人敢靠近,这幅画怎么就突然着起了火?
而且看那画的珍贵模样,又被掌柜的下了禁制,寻常法术皆靠近不得,到底是何方高人出的手?
难道是有人嫉妒元衡的高洁之姿来此作乱?!
掌柜的捂住心口,又惊又痛:“谁?是谁搞的鬼!”
厉鸢正抻着脖子看呢,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挽了起来,她一愣,一回头就看见元衡微垂着长睫,声音比山巅的风雪还要冷冽:
“既然你是李家的后人,今日我就饶你造口业之罪。你且告诉他们,三百年前我不曾后悔,如今亦不后悔。”
众人看着元衡,顿时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轰然一声,差点将整个房盖都掀了。
掌柜的面色巨变,指着元衡抖着手:
“您、您是……”
元衡未曾看他,他的眸子缓缓扫过众人。
所有人面色惨白,被吓得连画都说不出来,有的修为低的差点吓尿了裤子。
只是一个眼神,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他放下银两,带着厉鸢化为一道烟雾就消失在了大堂之内。
厉鸢还没来得及反应,千钧一发之际勉强揪住了小凤的细腿。
小凤叫了一声:“慢点——”
众人齐齐挤到门边:“无法器御风直接化形而动,这人是谁?”
“还tm看不明白吗?能有此气度和功力的,除了元衡仙君还有谁?!”
“元衡?!竟然是元衡仙君?!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有白发苍苍的修行者眯眼道:“若老夫看得没错,那个女子恐怕是他的师妹,厉鸢。”
掌柜的一翻白眼,猛地昏了过去。
厉鸢被元衡带到外面,两人落在一处巷口,厉鸢探头看了看,见整条街都被元衡到此的消息给炸开了,不由得道:
“你不想听他们说话,把画就烧了得了,怎么还暴露身份了。这下可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回到这座城了。”
元衡道:“有些话不得不说。”
厉鸢知道是哪句话,他不后悔的那句话呗。
她挠了挠头,道:“衡哥,我就算是有愧疚也只是对你,旁人的目光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元衡垂下长睫,道:“你不在意,我在意。”
小凤气呼呼地在她的头顶上张开翅膀:“小凤也在意。”
厉鸢一笑,暗道有些事做了就做了,就算堵住天下幽幽众口又有什么意义。不过她不想让衡哥纠结这个,于是道:“行了,我想那个掌柜的也得到教训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她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咱们两个赶快去拜祭伯父伯母吧。”
元衡点头,刚想带她御剑,突然听到一阵喜气的唢呐声,一团红色缓缓从街头行来。厉鸢探头一看,小声笑道:
“是有人成亲哩。”
厉鸢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旁边有人问:“这是谁家的姑娘出嫁?这么大的阵仗?”
“嗨,还能是谁,隔壁街王员外家的呗,听说嫁给这条街家李院员外家的公子李义。两人一起长大,算得上是天生一对。这个月终于成亲了。”
厉鸢一转眼,就看到一红衣公子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喜气洋洋地拱着手,双眸熠熠生辉。
花轿里的姑娘偷偷掀开盖头,抿嘴一笑。
厉鸢不由得道:“这才是平凡人的生活啊,他们两个以后一定很幸福。”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不对劲。
刚一回头,就对上了元衡深邃的长眸。
他垂下眸子看着她,眸光比这日光还要澄澈。
厉鸢赶紧缩回了头,道:“我这可不是羡慕。”
元衡难得地翘了一下嘴角。
两人来到城郊,这里除了山川河流之外,一片空旷。
厉鸢环顾了一圈:“伯父伯母就在这里安眠吗 ?我怎么没有看见……”
元衡指尖一动,只见面前的空旷处无声地出现一块巨幕,这巨幕被元衡扯下顿时出现了两个不起眼的坟墓。
元衡道:“当年我就将二老葬在这里,但怕他们被别人打扰,于是就设下这个法阵。”
厉鸢看了看这两座坟,墓碑很是简单,只写了名字。若是明显地放在这里,恐怕也会有人把它们和仙君的父母联想起来。
但元衡当年怕就怕在又魔宗的人前来作恶,这才设下法阵。
她先对二老拜了一拜:
“伯父伯母,我叫厉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