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只教会我跟值得尊敬的长辈怎样说话,没教我怎么跟……”
她颤抖着阖了阖眸子,才鼓起勇气,“没教我和食子的畜生说话。”
沈怀瑾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当初那个好脾气的小姑娘变得这么有棱角,暴怒之下抬起了手,就要照着她脸上呼下去。
江燃丝毫不惧,扯着书包带,抬起头直视他,说话掷地有声,“你打!有本事照着我的脸上打,咱们两个去警察局,去法院,当街施暴,加上涉嫌绑架,你敢去吗!”
沈怀瑾扭曲的脸变得不甘,手停在半空,江燃父母护崽子的性格他略知一二,他今天这个手要是落下了,恐怕落不着好。
“你,你你做什么?我都已经拍下来了!”不远处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江燃觉得分外熟悉。
苗宁馨举着手机,抖得像个筛子,好像下一秒就能昏倒,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的是她,像是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
沈怀瑾瞪了苗宁馨和江燃一眼,转身离去,苗宁馨身上抖得更加厉害了,跑过来抱着江燃,“学姐,那个男人是谁,好可怕。”
江燃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私心里不想把沈过家畸形的家庭关系告诉外人,只敷衍她,“是个神经病,也不知道为什么拦着我,不怕。”
苗宁馨毫不怀疑,搂着江燃脖子,“学姐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
也不知道学姐为什么一直这么惨,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
江燃点点头,心里却存了忧虑。
她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在校门口没碰见沈怀瑾,却碰到了陈淑芳,在不断的张望。
江燃悄悄避开她,从学校后门绕出去。
沈过虽然离她千里,但沈二爷当初给他的人他都留下了,自然知道江燃那边的处境。
“对不起……”他握着手机,喉咙干涩,好一会儿,才干涩的发出声音。
“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江燃平静地问他,“是因为觉得连累我了吗?可是沈过,你才是那个受害最深的人,你没必要为他们向任何人道歉。”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沈过忽然说,“燃燃,我想你了。”
他的嗓音带着点儿沙哑和疲惫,江燃被撩动的心弦发颤,忽然也觉得空气热起来,她用冰凉的手背贴在脸上,鼓足了勇气,“我……”
电话那头突然被人打断,只听见有个冷冰冰的男人在说话,“时间到了。”
“沈过!”江燃喊了他一声,什么时间到了?他是在坐牢吗?打电话也分时间的?
沈过安慰她,“没事,他们提醒我该去睡觉了。”
江燃看了眼挂钟,才九点,就要睡觉了,她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跟他说了晚安。
闻子鸣点点腕上的表,“超时三分钟了。”
沈过疲惫的揉揉太阳xue,“今晚补上。”
两个人开始上晚课。
沈二爷沈怀瑜身体每况愈下,每天能醒着的时候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沉睡着。
别墅里佣人逐渐减少,快要过年,却越来越冷清了。
那个叫沈折桂的人,曾暗中给他送过信,沈过给了他些甜头。
江燃无意间瞥到沈过朋友圈唯一一条,蓬松的雪落在松枝上,灯光照在雪上,闪烁着橙黄色晶莹的光,像是星子【我想你了。】
时间是两分钟前,两个人刚刚挂断电话的时候,文案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燃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扑在被褥上,将自己藏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兴奋得大半夜没睡着。
早上顶着黑眼圈起床,温女士给她煎了个鸡蛋饼放在吐司上,忍不住又念叨起来,“胖虎去外地上大学了,听他妈妈说已经放寒假了,后天就能回来。”她叹口气,“小过这孩子自从转学就没信,以前还能看见朋友圈,现在连盆友圈都不发了。”
“燃燃,你脸怎么红了?发烧了吗?”温女士凑上前去摸她的额头。
江燃躲开了,“太热了。”
所以沈过昨晚的发的文案,是专门属于她的情话。
一中放假晚开学早,全市都在办年货的时候学生还正在上课,高三更惨,腊月二十八才放假,大年初六就要回来上课,被学生们戏称为过年七天乐。
学校邮件中心的老师穿着墨绿色的军大衣,六十多的年纪,颇为质朴,敲了敲一班的门,他有严重的耳背,大声喊道,“江燃,哪个是江燃,江燃同学在不在?”
江燃以为是是谁给她写的信,又觉得奇怪,谁会给她写信?
质朴的老师将将一个箱子放在门口,拿出个小本给她,反反复复地说,“签上名字,签在这儿,好大件的东西,怎么寄到学校来了?下次不要寄到学校了,不要了,我送起来麻烦。”
江燃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她态度真诚,老师反倒不好意思了,没再说什么,又将小本本折了个角揣进军大衣里,挎着装满报纸杂志的包向下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