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出现,就对自己有利。
皇帝死了,可以栽赃李陵,皇帝失踪,可以趁机夺权。
李陵唯一顺利继位的方法就是平平稳稳的从皇帝手中拿过权力,否则以杨家为首的势力绝不会认输。
李陵冷冷地看着李景,说道:“李景,一个人说话做事是要讲证据的,现在你仗势空口白牙的污蔑,可是要遭报应的。”
“我不怕报应!”李景的表情变得十分疯狂,“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只要打败了你我就是最终的赢家!”
“我知道你不怕报应,你能谋害祁王,自然也能杀了我。”
李景傲慢一笑说道:“你明白就好。李珏倒霉就倒霉在父皇偏爱,不然我也不会特意寻疯马又给他做柳絮衣裳,好在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总算有收获。”
“你的确有收获,你的收获就是一个悲惨的下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李景汗毛倒竖,向被缓缓推开的殿门看去。
只见李元澍好端端地站在殿门口。
☆、登基
“你……你……!”
李景好像见了鬼一般, 事实上他的确以为皇帝的身影是鬼魂。
李元澍的表情冷到了极点, 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暗害。
“废物!就算逼宫都做的如此破绽百出,大虞江山若是在你的手上,迟早要像陈朝那样败光!”
李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一下瘫坐在地上, 不顾君臣父子的名分, 指着皇帝癫狂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李元澍冷笑了一声说道:“朕与昭华夫人相处这么多年,若是真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朕吃,必定当面就会拿,不会等到朕走了再派人送。而且珍珠朕是十分熟悉的,无论神情还是动作, 都不似平时,又怎能让人不怀疑?”
徐沅芷悟了,妃子平日给皇帝送汤送水送吃的, 是争宠的手段。但昭华夫人完全不需要,皇帝乐意吃就吃, 不乐意吃就不吃, 昭华夫人也不会私下再去送到皇帝面前。他们二人几乎日日都要相见, 再玩这一套显得十分多余。
何况青枣也不是什么耽搁一日便放坏了的东西。
徐沅芷不禁佩服李元澍心思之缜密。
“可我听人说,亲眼看见父皇吃下一颗青枣。”李景自知大势已去, 却仍然要追根问底。
“朕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真咬下去。在珍珠离去之后,朕在昭阳殿里等着人来, 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玩的什么花招。”
李景看着皇帝身后跟着的禁卫军,什么都明白了。
昭阳殿内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与外界联通的方法,或者是徐湘兰觉得胜券在握,根本没有关注李元澍是否事后离开昭阳殿。
不然李元澍是从何处迅速联系禁卫军呢?
李元澍看着自己的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李陵早就察觉到内卫的存在,但是李景却没有发觉,还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瞒得□□无缝,真是愚蠢至极。
徐沅芷连忙在一旁说道:“陛下,之前您放过庶人李景,是您的仁慈,但这次他不仅不顾圣命,还意图谋反,陛下断不能再留他性命。”
李元澍没有说话,却是深深看了李景一眼,缓缓闭上了眼。
徐沅芷不知皇帝怎么想,意欲再问,却被李陵拉了拉衣角住口。
“庶人李景,违背皇命,擅自入华京。又纠结朝臣意欲谋反,罪无可赦……”李元澍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赐白绫。”
按照大虞的律法,谋反之罪必定是千刀万剐,但皇帝舍不得如此惩罚自己的儿子,便责令自尽。
“父皇……父皇饶命啊!”李景心底涌上深深的恐惧,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多么愚蠢,“父皇,这全是徐湘兰怂恿我的!父皇要重重地惩治她!父皇……父皇你饶了我吧!”
“多说无益,你既能做得出,便应当料到今日的下场。”李元澍眉头紧锁,继续说道,“李景,做一个真正的李家男儿,勿做出此等丑态。”
李景的泪水凝固在脸上,心底升起浓浓的悲哀,他丢了皇子身份,丢了尊荣,现在还丢了尊严,父皇对他当真失望透顶了。
宝公公也不忍心再看李景的惨状,便让禁卫军赶紧把庶人李景带下去,禁卫军三两下便将昭阳殿收拾干净。
李元澍似乎疲惫至极,独自一个人去了月影阁,李陵盯着李元澍远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徐沅芷拍了拍李陵的肩膀,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或许就是皇家的无奈吧。
………………
大虞的权力交接顺理成章,有了圣旨,又赐死了李景,正元七年春,李陵正式登基。
祭天,祭地,祭祖。
李元澍加太上皇尊号,居住在月影阁。唯一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的便是新皇执意要立徐沅芷为后,杨首辅失势之后无法可想,唯有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坚决反对立徐沅芷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