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还有许多积分没有用掉,东宫戒备森严,但混进皇宫却很容易。只需要一盏毒药,就能杀了皇帝。临死之前,我还可以伪造一份陛下的手书,保证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李景神情彷徨,仿佛一只失了群的鸟。
徐湘兰沉声说道:“我容你再考虑三天,如果你还是没有考虑好,我们从此一拍两散,你就老实在田庄上度过一生吧。”
“等等……”李景的话还没说出口,徐湘兰就仿佛一阵风一般消失在窗口,李景软倒在床榻上,胸中怅然若失。
第二日清晨林氏起得很早,见到李景眼下的青黑问了几句,但李景却很不耐烦。
田庄的管事来拜见,交上田庄的账册,以及各处的钥匙,又大致说了一些情况,却让李景心中涌起一阵害怕,只要一想起后半辈子或许就要在这里度过,李景就打从心底战栗。
管事眼角带着深深的皱纹,很是自豪地说道:“我们庄上一年就能产几千斤粮食,而且一年就能赚五千两银子,地可肥了。”
“我知道了。”李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点小钱他从前从不放在眼里,也就是这里的人还把它当成一种荣耀。
管事看出曾经的大皇子殿下心情不好,也就不在这里碍眼,留下两个才留了头的丫鬟就走了。
那两个丫鬟姿色平平,但看着李景的眼神都有爱慕之意,让李景更是烦躁。
“这是什么鸟地方!”
李景长叹一声,又想起了昨夜徐湘兰的话,渐渐打定了主意。
………………
又过了一个月,徐沅芷的肚子已经很大,昭华夫人每隔几日都会派人去问候,李陵也索性陪在徐沅芷身边不出门。
“前世你第一次有孕的时候我正在漠北,现在居然能看着赟儿一天天长大,这可真是奇妙。”
李陵趴在徐沅芷身边,盯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是欣喜,又是担忧,怕徐沅芷这次生产会受苦。
徐沅芷斜了李陵一眼问道:“我听说前日又有大臣上折子让你早日立太子妃?”
“那不是被我驳回了吗?”
徐沅芷挑了挑眉说道:“这还能驳回?”
李陵狡黠一笑道:“我早就听闻有这样的折子,因此还未送进宫中,我便让宝公公抽了出来。”
“好啊,你现在也学会偷jian耍滑了。”
徐沅芷拨了拨用量日渐减少的炭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在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前,一切应该结束了。”李陵目光沉沉,徐沅芷凝视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在说什么。
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先皇驾崩。
李陵叹了口气,有些好笑地说道:“前世我只觉得他是个十分不合格的父亲,但这一世他亲口封我为太子,又父慈子孝了这么久,我竟有些舍不得。”
徐沅芷笑了笑说道:“千里搭长篷,没有不散的筵席。或许前世皇帝就对你心存慈爱,想弥补却为时已晚呢?如果前世皇帝当真十分憎恶你,哪怕李景犯下再大的错,你也不会当上皇帝。”
李陵怔了怔说道:“是啊,父皇一贯以江山社稷为重,若非寄予厚望,断不会传皇位于我。”
徐沅芷点了点头,正色道:“所以……我们做儿女的只能在父母生前尽孝,让他们没有遗憾。”
“有道理。”
李陵前世其实十分羡慕徐沅芷和徐国公的父女感情,只是这种情绪太难以说出口,因此李陵一直压在心底,但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徐沅芷比他要成熟太多太多。其实细细想来,李元澍身为皇帝,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一个开国之君,注定要辜负一些人,也注定要利用自己的婚姻来巩固江山社稷。李陵清楚李元澍心中所爱之人唯有昭华夫人,前世他对这一点一直心存怨愤,凭什么这个女人是苏玉婉,而不是自己的娘亲萧氏?
这些怨愤在这一世似乎有些消散,虽然不至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李陵对于父子之情一事,的确看开了一些。
徐沅芷浅笑着说道:“既然你有心,不如再做一件让皇帝开心的事情。说不定他能更快把皇位传给你。”
“哦?”李陵很好奇。
徐沅芷巧笑一声,招了招手,李陵立刻附耳过去。
徐沅芷小声说了些什么,李陵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啧,果然你比我老辣多了!”
徐沅芷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觉得好,就赶紧上折子吧。”
………………
正元七年,太子上奏,请陛下降旨册封三皇子为睿王,并赐黄金千两,亲王服饰以及田产绸缎不可胜数。
此举一出,举世皆称太子殿下有仁爱之心,上能体察尊意,深得君心,下能爱护幼弟,兄友弟恭。
李陵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李元澍人到中年,又是当今皇帝,迟迟不肯放权无外乎是担心自己死后心爱的女人和孩子被残害。因此李陵请旨加封三皇子为睿王的诏书,皇帝想都没想就通过了,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