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巴,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机关,里面有一个木盒,她从木盒里拿出了一张符纸,随即原样收好了木盒,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大腿上,整个人呈蜷缩的姿势,一手拿着燃烧的养魂香,一手拿着那张符纸,携带着赶路三个日夜的疲倦,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这是一个不知道已经看过了多少遍的梦境。
符纸虽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但是每次当她自己亲眼去看到那些曾经在现实里真实存在的场景,还是会感到震撼。
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执念最深的人,她爹爹活着时候的样子。
他活着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一副忧郁的神情。
周白想,如果他有理智的话,她真的想亲口问他许多问题,诸如“你是不是不快乐?”、“你为什么很少抱我?”、“如果你不快乐的话,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生活?”
不过,或许她这一生都没有什么机会去将这些问题问出口了吧。
里面有许许多多他的场景,他的话不多,笑容也从来没有。甚至于作为一个爹爹,在这么多的场景中,他竟只抱过一次自己的孩子。
周白格外珍惜地看着面前幼小的自己被爹爹抱着的那一幕。
眼前的场景忽然突兀地一闪,等到再看清楚眼前,时间便已经到了好几天之后。
总是这样。她并未对此感到奇怪,因为她手上拿着的符纸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符。拿着它,有些场景她便看不到了。
这是她的娘亲亲自监督着她弄出的符纸,并且上面严格地限制了她可以看的时间。凡是她不可以看的,在梦境中那些场景都会忽然跳过。
作为一个娘亲,周言对她解释的是:一个孩子对爹爹最基本的礼貌就是不去打探爹爹的隐私,有些娘亲和爹爹的私生活的事情她绝对不可以看。爹爹小时候是过的很苦也很狼狈的日子,所以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看见。
她当初毫无疑惑地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毕竟说的很有道理,她也不希望自己会唐突地看到爹爹换衣裳或者洗澡这样的隐私的事情。而她也听说过一次爹爹童年的经历,据说是爹爹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经历。
所以她从未对没看见过的东西产生多余的好奇,多年来一直如此。
可此时,周白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她的娘亲对她的出入管得这样严格,是不是在对她隐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些,周白猛地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她侧头看了一眼已经燃烧尽了的香,愣怔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她将香燃尽后留下的小竹签放到一边,打开了另一只手心的的符纸,上面改动的符文她最熟悉不过了,如果这里能有一张干净的符纸,她就能写出原始符文的样子。
只是她带不进任何符纸进来,娘亲不允许。
娘亲为什么会管得这么严格呢?她既然答应过了,那为何还要再次安排人防着她?除非,娘亲真的隐瞒了什么。
可是有必要吗,她们是亲生母女,究竟有什么东西要瞒得这么紧?
或许,其实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娘亲看起来十分爱爹爹。
周白知道,娘亲的痛苦不比自己的少。她曾无意间看见娘亲对着爹爹哭泣的模样。
算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周白将符纸放了回去,随后捡起燃尽的竹签走了出去。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
掌门房中,周言意外地看着下面恭恭敬敬的女儿,眉梢意外地挑起:“你说絮州的事你有新的头绪了?”
“是的,我得知了一种新的方法,有六成的可能可以找到凶手。此番我想请命亲自带人去试试看新方法。若是有结果,必定马上回来禀告掌门。”
周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也罢,门中核心的骨干你可带去一半。现在全门对外的防范都已经加强,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也要当心。”
她难得讲这样的话,周白听后心口一暖:“是。”
周白带了一路人马,正要出发,就突然想起来还在赶来路上的孟柏她们,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到了,但到时候却不一定能遇上自己。于是便留了个口信,并交代一定要用接待贵宾的礼仪来接待她们。
之后她带领人马,花了两天两夜的功夫到了邻近的絮州境内,开始对那件事展开了调查。
所谓的那件事,已经由来已久。
絮州约莫在十年前发生过一件了不得的怪事——突然一夜之间,某个地区方圆千里的孤魂野鬼突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在之后的数年间,人们都找不到那些孤魂野鬼的去向。因为这件事发生的地点距离太华门十分近,所以太华也花了不少功夫去调查,却一直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直到几年前,一个据说在絮州修炼了多年的鬼修带着一大笔钱找上门来,要求她们务必要查到令方圆千里的鬼魂灰飞烟灭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这个时候,她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