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年那学校里就没几个学习的孩子,她之前几年连学都不上,天天在外头混,现在跑回来高考做什么?”
邵军把炉子烧旺起来,让董婶儿做饭。
他站到一边,捏着扇子冲自己打风,“部队哪是那么好混的地方,熬多少年能出头?这样对比起来,考大学分配工作,更稳一点。”
董婶儿嗤笑一下,“可大学也不是好考的,你和永梅最清楚。在部队,好歹有个盼头,不过生熬着找机会立功等提干罢了。考大学要是考不上,就什么都没有。”
邵军声音微高了一些,“那也是人家的选择。”
董婶儿愣了愣,往邵军看过去,眼神疑惑,“你怎么为她说起话来了?”
邵军目光忽闪了一下,猛重摇了几手里的下扇子,“我哪是为她说话,我说的是实情。部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混的,比考大学更挑人。去当兵可以走关系,想当干部,那只能靠自己。”
董婶儿坚持己见,“我看她不如当兵,在部队里挑个干部嫁了,这也算不错的。退伍回来考大学,就复习了一个星期,那是不可能考上的。”
对于能不能考上大学这件事,邵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孟梨考不上。
不过他没说什么,只道:“今天考不上,明年再接着考呗。”
董婶儿懒得再和他辩,把他撵出去,自己安心做饭了。
邵军也没再赖着,拿着芭蕉扇到院子里往孟梨看了一眼,然后便转身出院子去了。
刚出了院子的大门没走两步,骆永梅在后面追了上来。
追到他和他说话,说的自然还是孟梨的事情,话里话外都很酸。
然邵军却很是反常,又“正义”地帮着孟梨说了两句话。
骆永梅听得心里越发堵,盯着邵军道:“你什么时候站在她那边了?护着她是什么意思?”
邵军闲闲道:“什么护着不护着,就是说点实话而已。”
骆咏梅气得眼眶发红,狠跺一下脚,转身回院儿里去了。
***
孟梨在北屋前陪程nainai择完菜,又陪着她把饭做好。
等到顾慧娟和程春良回来的时候,她便起身直接走人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顾慧娟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下,问程春良:“这是谁呀?”
程春良反应了一下,“不是孟离吗?”
被程春良这么一提醒,顾慧娟才把孟梨现在的模样,和她从前的模样对上号。
她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年,这丫头变化这么大。
坐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顾慧娟就问了程nainai,“白眼狼一个,人都不叫,她回来干什么呀?”
糖圆儿出去玩了,还惊讶了一下孟离回来了。
程nainai把刚睡醒不多久的老三程尘抱怀里,一边哄一边说:“退伍回来的,今天刚参加完高考,买了东西来家里看看。真是变化太大了,一开始差点没认出来。”
顾慧娟把筷尖儿上的黄豆粒放进嘴里,“退伍了?高考?开玩笑呢?”
程nainai拿馒头咬一口,“怎么开玩笑呢?今天都考过了,她自己感觉考得还不错。”
顾慧娟嗤一下笑出来,“她总共上过几天学啊?还去高考,也不怕丢人现眼。您就看看邵军和永梅,打去年回来就报了辅导班,大课没少上,考上了吗?”
程nainai还想护着孟梨再多说两句,但懒得和顾慧娟争,索性也就闭嘴不说了。
考上考不上的,到时候放榜不就知道了么?
顾慧娟也没和程nainai多说这个,晚饭后带着程尘到院子里纳凉,与几个邻居在一起闲聊天,才又说起这个话来。
她拉着程尘的手让他走路,嘴上说:“我自己生的我能不知道?她能去当兵,那有运气在里头。但你们看,她即使去当兵了,也没能力,做不了干部。义务期一结束就回来了,有什么出息?这会儿又去考大学,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还是什么?考大学可不靠运气,靠实实在在的本事。”
邵军在旁边听得不得劲,先出声道:“婶儿,您怎么就这么看不起孟梨呢?”
顾慧娟瞥他一眼,“我不是看不起她,是她有几斤几两,我心里门儿清,不爱护短罢了。我这是实事求是有话实说,她打小就不是有出息的料。”
邵军摇头,笑了一下。
骆永梅在他旁边看他一眼,无语地小声说:“你是怎么回事?魂儿丢了?”
邵军看向她小声回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呢?谁丢魂儿了?”
骆永梅黑着脸抿抿气,转身回自家屋里去了。
几个大人还在继续闲聊,这会儿不说孟梨了,开始说邵军和骆永梅。
骆永梅的爸爸看向邵军说:“邵军你和咱家永梅,你们俩这一回,非得考上不可了啊,这又复习了一年,再考不上,就真丢人了。”
顾慧娟在旁边接话,“邵军和永梅多刻苦啊,天天上大课做题,这回一准没问题。”
董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