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面的男人,还是单纯的追求危险?”
伯莎没说话,但她熠熠生辉的眼睛就告诉了托马斯答案。
她让他调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除却想知道她究竟在为什么人干活外,更多的是感兴趣。
对危机和未知的兴趣。
若非如此,伯莎·泰晤士也不会成为一名记者。托马斯这位姐姐个子极高、容貌出众,她中学时期就已经蹿到了接近一米八,一双长腿和蜜色肌肤的加持下简直人间尤物。那时候就有不少公司想签她当模特,但伯莎都拒绝了。
她想出人头地,却不想当明星,用伯莎的话来说,那样的生活“还是太平淡”了。
不过托马斯也确实没资格指责伯莎就是了——他不也是干着黑客的行当吗。
还能再说什么呢?
托马斯最终叹息一声,苦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舍友一直挺想追你的。”
伯莎满不在乎地拢了拢自己的乌黑长发:“我对搞IT的小宅男没兴趣。”
她又检查了一遍鞋带,然后把背来的双肩包往托马斯的卧室一丢:“走了,双休日不用给我来电话。”
“但你一定给我打!”
“双休日后我要是失联了记得明年今日上坟买花店里最贵的花。”
“你——伯莎·泰晤士!能别这么咒自己吗?!”
留给托马斯的是自家姐姐一串放肆的笑声。
伯莎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肆无忌惮地走出学生宿舍,全然不顾周人大学生们的诧异神情。待到离开校园,她才拿出手机打开了刚刚的邮件。
发来邮件的仍然是那个冷冰冰的公用邮箱,说今晚要和伯莎见一面。
邮箱里没写明见面地址,但伯莎心中大约有数。
回lun敦不过一小时的车程,完全来得及。伯莎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太阳刚好彻底落入地平线以下,她拿出钥匙,拧开房门、打开玄关的灯,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
正是她要托马斯去调查而遭遇拒绝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男人和那夜一样,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坐在伯莎那现代气息浓厚的沙发上显得有些怪异——这身衣服应该和复古的真皮沙发放在一起才是。
他的视线在伯莎的职业正装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开口:“有意思。”
伯莎:“抱歉?”
迈克罗夫特:“原来你前往大学宿舍,是为了工作。”
言下之意即是:看望自己的弟弟,还需要穿得这么正式?
一句话就点明了他完全掌握了伯莎的行踪。
伯莎却不介意,她拢了拢垂到额前的散发,若无其事地说:“我穿正装不是因为出门有工作。”
她顿了顿,继而开口:“是因为回家有工作。”
指的自然是为了见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她才换了正装。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了笑,但室内没人把这笑容当真。
“很感谢你的配合,泰晤士小姐,”他用一副官方口吻说道,“几分独家报道写的不错,你的笔杆子功底很强。相信即使不是有这次机会,成为报社的中坚力量也是迟早的事。”
“谬赞了,先生,”她说,“这次针对我们可怜的首相,你又准备提供什么资料我?”
“聪明人。”
迈克罗夫特出言赞许:“确实需要你再撰写几份报道。”
也许还不够聪明,伯莎在心底自嘲道。真正的聪明人应该像托马斯一样,发觉对方实在是惹不起后就此收手。
但她不行。
所谓“合作”走得越深,就越危险,此等好事怎能让伯莎拒绝?
托马斯问她,究竟是看上了眼前的人,还是他带来的重重未知和危机,伯莎觉得没有区别。
难道悄无声息出现在她客厅沙发上的这个男人,还不够成为这般吸引力的代名词吗。
“再写几篇。”
伯莎重复了一遍他的说辞,而后笑出声音:“先生,我想你应该比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更明白报社的运作,再出几版头条,最终成功把首相先生和他的幕僚们拉下马,我怕是要坐上报社的头号交椅了。”
“有什么问题?”
迈克罗夫特理所当然道:“我以为你索求的就是这个。”
伯莎:“是的,但你可以将我一手推上去,也可以反手将我按进水底。”
迈克罗夫特没有回应,但他的表情给了伯莎答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可以为你写,”她说,“一份报道,几份报道,多少都可以。但我向你索要一份能供我自保的手段,先生。”
“自保的手段。”
沙发上的男人似是嗤笑:“你知道你在提议什么吧,泰晤士小姐?”
伯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换了衣服来见你吧,福尔摩斯先生?”
迈克罗夫特抿了抿嘴唇。
“可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