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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刑?小丫头,你这话就说得太难听了。”李庚笑,他翻开手边的账簿,“莓铃,上个月你的任务是看那几十株毕罗草,我今天去看过,怎么还没长起来?”
“我……”莓铃瞪大眼睛,“李管事,毕罗草根本不是一个月能长起来的啊,况且我照顾的不是毕罗草,是……”
莓铃的话还没说完,李庚支着毛笔翻着账簿:“莓铃,莓铃,找到你的名字了。啊,的确不是照顾毕罗草。”
莓铃缓了一大口气。
“是照顾金锣草。”李庚挠了挠头,“可是今天我去看过,那批金锣草全都死光了。”
“李管事,我明明不是……”莓铃脸色涨得通红。
“我看看啊。”李庚说,“瀚海门规里有提过,如若损害瀚海财物,这惩罚么……”
元今今脸色难看:为了玩自己,李庚真是不要脸,这么低级的诬陷手法也用。
再看看周边低头根本不敢言的弟子,就知道这三年来,灵药峰的外门弟子活得多窝囊,整个灵药峰是多乌烟瘴气。
元今今正沉默不语,就听到摄魂铃在轻蔑地笑:“哎哟,有本事跟仙人接触,踏入至高界得道成仙的元今今,现在居然被个小杂鱼欺负?”
这声音在她脑子里转瞬即逝,别人什么都听不到。
元今今根本不理会摄魂铃的挑衅,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冲李庚露出个笑:“李管事,你要欺负人,那你找错人了。”
李庚在这灵药峰里,平时就是横着走的,欺负人欺负惯了,就算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弟子,看着自己还不是低头乖乖叫声李管事?
这臭丫头居然三番五次地挑战他权威?
李庚眉头一皱:“用鞭子抽。”
旁边的弟子犹豫了会儿,还是颤颤朝元今今抽过去,元今今身上怪力不减,轻轻一拽,居然直接把那弟子拽倒在地,鞭子也顺势到了元今今手上。
元今今笑盈盈地把玩鞭子,右眼一抬看着李庚:“李管事,我这一失踪三年,现在又蹦跶出来,你觉得我这三年在做什么?”
“哼。”李庚鼻子哼气,又喝了口热茶,“是,是有传言说你被泡药池子里,但动动脑子想,就知道这事儿不可信。”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元今今:“三年前灵药峰被炸之前不可能,被炸之后药材极度匮乏,更不可能。专门用药池子泡着你?你脸大?凭什么!”
元今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边的莓铃神情怯怯。
“依我看啊。”李庚摸摸胡子,“这世上不是有什么男女双修术么,你一个女子么,指不定就被谁看中去做药鼎了,凭空没了个人也奇怪,就散播什么你昏迷的谣言。”
“哦?”元今今听得笑了,“双修是被名门正派不耻的功法,瀚海的弟子怎么可能修行这种法术?”
李庚哼哼又笑了几声:“不耻?说不准那些个长老各个都悄悄练双修,我们这些种地的哪知道?”
“哦,那依照李管事的想法,我这是被哪位长老抓去做药鼎了?”元今今似笑非笑。
“虽说药老也出过面。”李庚捏着胡子,居然真的推测起来了,“但药老的性情古怪,沉迷炼丹,对灵药峰的事从来不过问,他对双修之法肯定是不感兴趣的。”
莓铃怕得捏了捏元今今衣角,元今今回了她个安慰的眼神。
“再来就是紫阳长老了。”李庚脸上出现个猥琐的笑,“你失踪之后,紫阳前辈是露过面的,瀚海里都说紫阳前辈仙风傲骨,依我看啊,这种越古板刻意的人,才越猜不透。”
他的眼神在元今今脸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我看啊,这练双修之法把你带走的人,说不准就是那紫阳前辈!”
“哈哈哈。”元今今捂着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庚脸色难看。
元今今好不容易捂着肚子忍住笑:“李管事,所谓自作聪明啊,就是说的你这种人。”
“你什么意思?”李庚心里生了些胆怯。
“紫阳前辈!”元今今热情洋溢地朝李庚背后挥手,“好久不见!”
李庚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震怒的声音:“放肆!”
他赶忙转头,居然发现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居然站在背后,这不是紫阳是谁?!他怎么会在这?!
李庚脸色苍白,吓得双腿发软——要知道在这样的大能面前,他根本不用动根手指头,自己就会爆体而亡!
“紫……紫阳长老……”李庚嘴唇哆哆嗦嗦,根本说不出话,就感觉被威压震得瘫倒在地,他感觉鼻腔下涌出股暖流,李庚用手擦,发现全是血。
自打元今今离开药泉,那禁制脱落,紫阳就感应到了。
他循着药泉找去发现没人,最后顺着元今今留下的一路药香味,找到了这里来。
而元今今,当然是最早发现紫阳来了的人,所以才似笑非笑地引出李庚的话,为的就是要恶整他。
紫阳本来就是古板严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