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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盈忆起来了,山林中那一日,她瞧见白湘与江媛时江媛额头青紫一片,白湘说是江媛自责,才跪地一直朝老天爷祈福。
此刻薛盈内心愤懑不已,可她望着江媛如今的遍体鳞伤,哪怕她现在要了江媛的性命她也出不去这样啊。
“皇上只派奴婢保护您,从来没有让奴婢伤害您。”江媛望着薛盈问,“难道主子心里就一点都不感动,皇上在您心里已没有一席之地了么。”
薛盈道:“你做尽卑劣之事,险些害了小五,还想指责我么——”
“不敢。”江媛跪地俯首,“是我害了皇子。您看到奴婢此刻的伤了吧,因为这一路奴婢给您喂了药,皇上得知后怕您身体受害,所以早已惩罚了奴婢,您还想如何罚,就一并罚了吧。”
薛盈许久才开口:“你对子成的情,也是假的。”
江媛脊背一颤,沉默后道:“是,都是假的。”
“为什么。”
“我一旦动情,你们更不会疑心我。”
薛盈失笑,她原来还没有一个婢女Jing明,今日所受的一切都是她几年前种下的因。
江媛已经退出了殿,外边已是深夜,薛盈想去殿门外看看,被宫人挡下。
“主子,请不要为难奴婢们,您需要什么跟奴婢说吧。”
殿外响起一道脚步声,封恒走进殿中,宫人忙朝他跪地请安。
薛盈站在寝殿里,封恒屏退了身后的随行宫人,他穿过珠帘走到她身前。
“饭菜合口吗。”
“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带你去。”
但是薛盈行走的范围只是这座皇帝寝宫。
华章宫里守卫森严,宫灯摇曳着拉长薛盈的影子,她垂眸沉思,恐怕她如今只能智取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但是她该如何智取?
她的心思怎么比得了封恒深。
行到一处花园,薛盈不再往前,停在了□□中。
“盛俞如今怎么样了。”
“白日你已经问过了。”
薛盈袖中的手握成拳头,她问:“小五如今怎么样?”
“我不会伤害孩子,那是我护下的孩子,我会保他永远平安无事。”
薛盈松了口气:“他在皇宫还好好的,对吗。”
封恒颔首:“等擒下盛俞,我会派人接弘至跟你团聚。”
薛盈横眸,一双柔美的桃花眼里生出恨意:“你就这般想拆散我们一家三口。”
“盈盈,你在说此话的时候,可曾想过会伤我的心。”封恒苦笑,“老天捉弄,让我与你就差了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如果承启十二年我接走了你,你如今就是我的妻子。双十育儿女,三十做嫁衣。你从前想要的,我也许早已帮你实现。”
“难道你还不懂那些都过去了么!”薛盈深深无力,她握住封恒的手臂昂首望着他,“在我得知你为了我断掉双腿后,我其实一点都不恨你了。可是你不能将我带到这里,因为我已经嫁人了,我心里只有我的丈夫与孩儿!我求你醒醒吧,世间不如意事常有,你如今坐拥江山,比我好的有无数人。”
“比你好的有无数人,但能走进我心,慰我那些年彷徨的只有你。”封恒收起情绪,郑重地望着薛盈,“盛俞必败无疑。我并不想要挟你,那不是君子所为。你我回到过去需要时日,我给你时间。等攻下周朝,我会看在你的面上不让两军羞辱盛俞,会给他一个体面。我也不会伤害薛氏与温氏一族,会给你家人无上荣华。”
这些都不是薛盈想要的。
她甩开封恒,穿过花.径疾步回到寝殿。
她走了,但空气里还余下她的芬芳气息。一桠梨树枝被薛盈疾走的身影拂动,在封恒身侧轻颤许久。
绿叶繁茂,封恒抬袖拂过繁叶。他多想留住薛盈,等明年春时,满宫梨花白,他想,她该是喜欢的吧。
……
薛盈重复着每日一模一样的生活。
封恒没有动她,他的确像从前她认识的那个样子,守着礼节,一点都不曾逾越。
江媛被派来伺候她,但仿佛知道她不待见,江媛只敢留守在殿外伺候。
薛盈的活动范围只在这华章宫,她但凡想走去外边,宫中禁军便会将她严正拦回。
薛盈度日如年,她担心盛俞,思念小五,也担心薛子成与整个周朝。
直到过去五日,薛盈在晨间对镜梳头时才发觉自己眼底一片青色,她已在这几日憔悴太多!
江媛入内端来盥洗的热水,又安安静静退出寝殿。
薛盈望着那背影,她想到江媛说的那句话:我一旦动情,你们更不会疑心我。
薛盈握着手中的香木篦子,指节渐渐泛白,也在隐隐颤抖。她仿佛下定决心,望着镜中这张虽然憔悴但依旧还算年轻的脸做下了一个决定。
封恒没有强硬地逼迫过她,他身为帝王,如从前盛俞处理政务那般,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