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盛俞紧握手中的信,回眸望着御案上那株观音掌, 长途跋涉, 令植物上断了几根刺, 但它生长茁壮, 冒了毛茸茸的绿芽。
送信的卫兵跪在殿中,仍还急喘着气,他瞧见盛俞此刻的沉默, 连忙叩首道:“求圣上惩罚,只因路途遥远这株观音掌才折了刺,都是标下的失职。”
“这信纸上有些泥土,瞧着是个手指印, 这株观音掌是皇后亲自栽植?”
卫兵忙道:“是, 是皇后娘娘亲自栽植的,标下还瞧见皇后手背被刺所伤。”
“皇后一片苦心,朕都懂了。”盛俞疾步回到御案前写下回信。
殿上候在一侧的史官也提笔记下帝王每日起居注, 那最后一句写着:帝后,情深也。
徒兴城中,薛盈下令制作的箭身一批批完工送往前线。
但是扈城的战报并不乐观。
温骞领军攻入扈城南城门,布下阵法驱退敌兵,夺回半个扈城。近日的两军交锋,东朝并未进攻,而是严守,温骞揣度敌军在故意为之,或许筹谋着别的Yin谋诡计,但是他派去的暗探都没能活着打入敌军阵营。
薛盈不懂打仗,她每日守着大牢制箭,守着女学馆,只能渴望广水有好消息传来。
翌日果真从长京传来了捷报。
胡驭广领军驱退西宋军队,夺回广水,正在北下攻占敌军阵营。
宋红玉下完课会来院中陪伴薛盈,她与薛盈谈论起军政,说道:“会不会东朝是想拖垮我军,等我军粮草断尽再来个措手不及?”
薛盈摇头:“不会,我军粮草充足,他们也该明白,不会有此意。”
“那臣女就不懂了,这一直拖来拖去,难免让人心浮气躁了。”
薛盈道:“也许他们就是想让我军心浮气躁,自乱阵脚,来个措手不及吧。”
宋红玉恍然大悟。
一卫兵冲入院中朝薛盈行礼道:“皇后娘娘,温将军从扈城传来一封信。”
薛盈接过信,温骞在信中告诉她温氏无恙,并且温氏还将甚州所耕种的收成与郡守何修南安排着运送到了扈城军营当做军粮。舅舅想接温氏来徒兴城,但温氏回绝,说要留下照看耕地,继续安排粮草送往军营去。
薛盈倒是佩服母亲这一壮举,甚州无恙,温氏便是平安的。
这夜薛盈回房睡得有些早,也是她近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日。
只是她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薛盈坐起身,听到门外江媛在大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前方传来战报,大事不好了!”
“出了何事?”薛盈起身打开房门。
“甚州,甚州被攻破了,被东朝攻占了!”
薛盈霎时震住,她险些踉跄倒地。
白湘连忙搀扶住薛盈,江媛在道:“不知道夫人如何了,东朝士兵在城中赶尽百姓,听说反抗者都被当场砍了脑袋……”
“我们的军队呢?温将军不是在镇守扈城么?”薛盈僵硬好久才问出话来。
“温将军镇守的是扈城,可不是甚州啊!甚州也是边关,谁能料到东朝会突然转向甚州。娘娘,娘娘无事吧——”
薛盈脑中一时昏厥,幸得白湘与江媛搀扶。她望着这夜色,第一次心中如此恐惧。贵女们许是听闻了动静,也披着衣衫跑来院中。
姚宝凤一脸忧心与惧怕,四名贵女也都恐惧得互相抓紧了手。
薛盈不欲在人前露出情绪,面上恢复如常:“这消息传到这里该是在白日就已经发生了,继续留意消息,有战报传来立刻禀报我。”
薛盈一夜未眠,她害怕,怕温氏出事。
天将将亮时,卫兵直接冲进院中禀报:“东军侵占甚州,主帅调兵前往时中了东军的调虎离山计,扈城也再次失守了!”
“那京中呢,广水有何消息?”
“还没有京中的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片刻,刘项良也匆匆来朝薛盈禀报:“皇后娘娘,甚州与扈城的大批百姓冲入了徒兴城,城中如今混乱不已,衙役与守卫们都在街头维护治安。”
“冲入了徒兴城?”薛盈诧异,但片刻便知百姓是因为知晓她在这里才来了徒兴城。百姓心里,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薛盈下令,“女学馆已经兴建完毕,他们逃难至此,不能不管,分配百姓住进女学馆内。再在城中腾出安置之地,务必安顿好这些百姓。”
刘项良领旨准备去办。
“等等。”薛盈郑重道,“这些百姓都要仔细留意身份,不要让东朝人趁机混入其中。”
“遵旨。”
薛盈来不及为温氏悲伤,她眼下不能被一己之私打到。
刘项良只用了一日便将城中的难民悉数安置妥善。
温骞传回的战报上禀明,他已经失去三万士兵了。
薛盈已经变得难以入眠,她白日督促难民加入到制箭的队伍中,派人安抚城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