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七岁足可独自奏琴。薛盈,把这句话念出来。”
眼前的男人再无温情,此刻只有满身狠戾。薛盈忘记盛俞为何会知晓她成长的一切,可她容不得想,她只知道盛俞动怒了,这是比上次建章宫前舞剑,他生的更狠的怒。
她僵硬,一字字:“盈盈似水月,我心……如尔心。”
“谁写与你的?”
薛盈摇头,盛俞的手指捏住了她下颔。
他只用了一分力,她却浑身颤栗生惧。这双眼莫测难辨,盛俞眼里再无明月,只有无尽的暗沉。
“东朝豫王救下你,而后呢?”
薛盈猛地跪下身:“没有而后了,臣妾回来了,陛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你说,谁要陷害你。”
薛盈哑然,她不能道出封恒,哪怕温氏如今已经不是绍恩侯府的夫人,可是她却还是从绍恩侯府被册封入宫。府中的人知晓她与封恒的那段过往,她想到薛淑与柳氏的嘴脸,她们会巴不得她摔得粉身碎骨。
上次回庆王府,外祖父佝偻的身影还在她眼前,舅舅温骞的衰老,王府上下对她的敬重亲和,还有温氏与薛子成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她不能说,她身后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她沉默不再言,盛俞一把捞起了她。他的眼辗转在她身上许久,丢下她大步走出了宫殿。
薛盈爬起身追上,那一抹明黄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白湘与江媛颤颤跪于殿内,薛盈仍在月事中,小腹一时无比发痛。她扶着门,白湘忙起身搀扶住她,江媛惴惴,忙去寝殿拾起地面那张纸。江媛不识字,只能辨出其中“我心尔心”,她细一揣摩,小心拿给白湘看。
白湘脸色煞白,江媛见她的神色已能确认方才发生的原由。两人小心道:“娘娘,奴婢拿披风给您,您去建章宫……”
“不必了。”
盛俞正在气头上,她现在不能再去撞这锋口。她吩咐人沐浴,躺到床榻,枕边空荡荡,原来盛俞早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她竟已不能习惯他不在枕边。
她侧躺着,眼泪轻而易举滑下。
盛俞第一次的怒,是因为青色。第二次,是因为这句定情的话。难道他知道她与封恒的关系么?
薛盈忙否定,这桩事无人敢提,早已在三年前就被尘封。
她一夜未眠。
……
早朝后,她派白湘送去的早膳被挡退在勤政殿门口。午时,薛盈亲自前去,是闵三出来接见了她。
闵三年已四十,略有臃态,虽知盛俞因薛盈生怒,却待她还是客气的。
“薛贵妃,陛下与大臣在商议朝政,不便召您觐见。”
“我何时能见到陛下。”
闵三笑:“不如您回披香宫,奴才随时给您传信儿?”
薛盈沉默片刻:“我就在此等候陛下。”她跪在了勤政殿前的日头下。
薛盈不过只跪了两刻钟,殿内盛俞听闻已朝闵三发怒:“跪什么跪,让贵妃回宫去。”
闵三急道:“可贵妃娘娘劝不动……”
“不知道抬回去么?”
须臾,薛盈果真被人抬回了披香宫。她黯然,让闵三传话:“陛下若是怪我,我甘愿受罚。请公公照看好陛下,他不能因为动怒而坏了身子。”
薛盈走后,一禁军侍卫疾步走入建章宫。
殿内众人已被盛俞屏退,侍卫俯首禀报:“属下无能,没有亲手取到豫王的性命,但东朝一行人伤亡惨重,也算是给了他们重创。”
“伤亡多少。”龙椅上,盛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牍。
“已过半数,豫王此人防备森严,身侧高手如云,属下们只能回京向陛下请罪……”
盛俞挥手,淡声下了退令。
他昨日里盛怒,回宫摔了茶杯,命令人提着封恒的脑袋回宫见他。他虽暴怒,却知封恒不会轻易这般任他得手。不管是真取了他性命还是给他警告,盛俞都没有解气。
他的女人,动了就得死。
……
披香宫。
温氏已在昨日得知薛盈遇险的消息,今日入宫探望,见薛盈一直都心绪郁结。
她追问之下,薛盈如实说出。温氏责备道:“你,你让娘说你什么好。不管陛下知不知道那是谁写的,那话本就不该出现在你身上,你是后妃,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温氏为薛盈想着办法,薛盈都否定,勉强笑道:“娘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
“昨日我遇险后便思考明白了对方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实则陛下比我更清楚。”
“是什么?”
“纳妃,让陛下充盈后宫。”
温氏讶然:“纳妃不是常事么。”
温氏自然不明白盛俞要与她一夫一妻的心思,薛盈笑了笑:“等陛下气消了,再提这事吧。”薛盈与温氏相见不易,她有意避开不再提此事,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