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到白湘与江媛才能确认这个宫女所言都是实情。
可下一瞬,眼前骤然一黑,脖颈被一双手紧紧扼住。
有人要杀她!
头上的布罩遮住了视线,薛盈呼吸苦难,手指死死抠住脖子上那双手。这般杀人的力气,这宫女会功夫,恐怕是在昨日就潜入进来的!就在她快要窒息时,那双手陡然间松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响起,布罩被取下,她眼前豁然明朗,望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高,皮肤黝黑,如此高大的身形似乎只在昨日夜宴上瞥见过一回。那名带路的宫女已经躺在地面,脖颈错位身亡。身前的人还什么都没有做,可这一瞬间薛盈的反应竟无比灵敏,她不动声色脱下手上的戒指丢落在草丛里,高呼:“来人——”
下一瞬她已晕厥。
再睁眼,头顶华盖流苏摇曳,侧眼是一面车壁,而鼻端……是似曾熟悉的藿香草气息。
她偏过头,对上一双沉静无波的黑眸,和那一抹青色。
“醒了,有感到哪里不适么。”
是封恒在问她。
薛盈僵硬了许久。封恒端坐在她对面,这是一辆在行走的马车,她猛地掀开车帘要下车去。
驾车的两人横过长刀挡下了路,薛盈回首凝望封恒:“你想做什么。”她嗓音已哑,这才感觉喉咙与脖颈都泛着痛。
“有人取你性命,我救了你。”
薛盈声音僵硬:“多谢。”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薛盈道:“请豫王殿下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吧,我是周朝的贵妃,多谢。”
封恒的眼安静落于她身上,他只问:“若我带你走呢。”
薛盈一僵:“东朝乃小国,不敌周朝国力昌盛,豫王怎敢冒犯周朝贵妃……”
“若我带你走呢。”他还是这样问。
薛盈失笑:“真心付流水,水去无复返。薛盈的情,三年前便已是这流水。”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薛盈摇晃的身体被封恒扶住,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薛盈要抽回,却不敌他的力气。
“这是我第一次执你手。”封恒问,“薛盈,你是恨我的吧。”
薛盈摇头,终于抽回了手:“已割舍,不再恨。”
她的目光落在封恒双腿上,那双腿纹丝不动,她心底竟生出一丝不忍。
“还请豫王把我送至安全的地方,您此次来是为维系两国友好,为了我失大统,不值得。”
马车外忽然传来江媛的呼喊声,薛盈惊喜地去掀车帘,手腕再次被封恒握住。
他力气只用了三分,似乎怕伤到她,也似乎,根本不屑她吧。
“周朝秦王深不可测,此次你被害恐与此人有关联。”车内空间狭小,这声音传入薛盈耳内,竟那样震耳颤心。
薛盈抬眸凝望封恒,她望着那双岿然不动的腿,终于还是问出:“你的腿为何不能走路了……”
封恒只是问:“盛俞待你可好。”
马车外响起喧哗,江媛发现这是封恒的队伍,竭力要亲眼求见到封恒。
“一切,都好。”
封恒凝望她,挺拔鼻梁下的双唇抿成了直线。他的目光深邃,仿若要深深将她烙刻在眼底。他望了她许久,不顾及车外江媛的嘶喊,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
他道:“盈盈,下次再见。”
第20章
薛盈不明所以,车帘忽然被掀起,眼前是江媛带着侍卫如释重负地站成了排。江媛想上前,却被士兵控制住。
薛盈下了马车,士兵这才松开江媛,江媛冲到她身前紧张端详她:“贵妃娘娘,您可有受伤!”
薛盈回头,长满繁茂树木的大道上,车帘已落,华盖的流苏在风里摇曳,她鼻端还有浅淡的藿香。有一人上前朝她道:“拜见贵妃娘娘,豫王命我护送您回宫,您且等候片刻,我这就去牵马车来。”
封恒的马车重新启程,薛盈坐上士兵找来的车,她目光里,封恒的队伍渐行渐远,渐渐无踪。
江媛见薛盈脖颈的伤痕不禁划下泪来:“都是奴婢无用,是奴婢们发现太晚了!”
“太后是否安全,别院其他人呢?”
江媛忙说一切都好,道出后来的始末。江媛与白湘二人回到宴上没有发现薛盈,宫人说薛盈与一个宫女离开了两刻钟,两人都觉得不寻常,一同寻去才在后山殿宇檐下发现了那具宫女尸体,侍卫也找到了薛盈丢下的戒指。江媛曾经跟戏班子跑过江湖,瞧见檐下留下的男子脚印。
“那脚印凭空就消失了,奴婢与侍卫们踩梯上屋檐,才知此人是飞檐走壁离开的别院。那脚印太大,与昨日里白姐姐笑话的那东朝侍卫的脚印像极了,奴婢才与侍卫寻到这里。娘娘,咱们快回去吧,白姐姐去禀报陛下了。”
“难为你思虑周全。”
江媛犹豫问起:“娘娘,那马车里真是东朝的豫王么?他为何要在别院带走娘娘……”江媛的眼落在薛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