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向薛盈,满目凌厉。
“你是长姐,怎么能不念姐妹情捉弄你妹妹?”
薛盈望着薛元躬眼眸里的严厉,她一时哑然。这是她第一次害人,她不会撒谎,事先也没有想好说辞。
她只能说:“父亲,我也没有去过五华山,我怎知事会如此……”
柳氏的二女儿薛锦也冲进了房中:“爹爹,我姐的鼻子和嘴被蛰得肿成猪脸了!你一定要为姐姐做主,长姐怎么能这般捉弄府中姊妹呢!”
薛元躬冷冰冰的目光从薛盈身上掠过,他说罚跪。
薛盈僵硬地跪在了院外午时的烈日下。
柳氏倒在薛元躬怀里哭诉:“侯爷,温姐姐的事已经连累您仕途不顺,如今阿盈……我这个为娘的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大女儿,都是妾身教导无方。她这般捉弄阿淑,若阿淑的脸真有什么闪失,她跟王世子的姻缘可怎么办。”
薛元躬眉头深锁。年轻时,他迎娶的温氏还是受宠的郡主,后来皇权变数,温氏的娘家庆王府被牵连流放,温氏因为绍恩侯府的关系才免了这遭罪。可这些年他仕途越来越不顺,柳氏请得道高僧算过,是温氏五行克他。
而温氏不守妇道,被他撞见与人私会。他一怒之下休弃了温氏,扶柳氏为正室。后来接二连三地,他仕途还是不顺,府中也屡出状况。
柳氏再帮他算,是这个嫡女薛盈克他的仕途。
自此后,薛盈搬迁在了府中偏僻的院落,每日三餐不与一家人共食。可如今这个大女儿却再惹出祸端来。若薛淑当真毁了容貌,那他想与京城四杰中的王世子联姻的这条路便又断了。
柳氏欲言又止:“侯爷,妾身有件事不知当不当与你讲……”
……
薛盈只在院外跪了半个时辰便被丫鬟扶回了房,柳氏身边的大丫鬟锦兰请来大夫为她看诊,给她送来珠钗与新衣。
薛盈诧异,锦兰斜挑着眼,Yin声怪气道:“大小姐明日打扮打扮,府中有客来访,夫人让你去接见贵客,可不要失礼了。”
薛盈追问,锦兰笑:“夫人和侯爷帮大小姐你谈了一桩婚事,朱宁伯府的大公子看上你了,大小姐姻缘将至,真是喜事一桩。”
轰!
这一声如掷地惊雷,薛盈被炸得跌坐在脚边的矮凳上。
朱宁伯府的大公子年二十有九,貌陋,腿残,性戾,一直求娶不到大府小姐,还曾听闻他常日厮混于烟花巷,染了那种难堪的隐疾。
这样的人,薛盈宁愿长老府中也不想嫁!
薛盈前去恳求父亲收回成命,薛元躬却让下人将她赶回了房,柳氏闭门不见她,她在府中不知道求谁。
雀纱走进闺房,薛盈正伏在妆台痛哭,雀纱终生不忍,“小姐,你别哭了。往好了想,你出嫁了便得了自由,是好事。”
薛盈默默无言,她揪着手中的信笺。
那上头的字已经被泪水浸shi:盈盈似水月,我心如尔心。
她猛地起身冲出府门。
寅申年巳亥月见巳日,这一天并不太平,饱读诗书的薛盈知道,今日红纱,纱亦通煞,是凶日,并不适合出门。
可她还是去了,她想去长宁寺找母亲,这个家她待得太辛苦,胞弟薛子成被柳氏支去了外地,她身边没有亲人,她此刻只想见到温氏。
然而薛淑派来的下人却将薛盈在街口堵了回来。
薛淑的小脸肿得不成样,气急败坏地指着薛盈:“你想冲出去让长京的人都知道我们绍恩侯府还有你这般……这般的大小姐么!”她没说出“这般好看成仙女”这句话来。
薛淑满心怒火,扭头就看到薛盈妆台上的那块菱花镜,薛锦读懂了薛淑的意思。
姐妹俩迈上前,抱起镜子便砸在了地上。
“不要——”
为时已晚,菱花镜哗啦啦碎在了地面。
薛盈无助,眼泪大颗颗滚落,她望着碎片里支离破碎的自己,终于痛哭失声。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温氏离府时叮咛过她要好好保管这面镜子,这是她的福泽。方丈说过,镜子若是碎了,她的命运便会产生变数了。
今日是红纱日。她明明知道娘亲小时候教她的那句俗语,出行犯红纱,必定不回家。原来她真的不该出门,她虽回来了,可她的铜镜替她挡灾了。
屋子里都是薛盈的哽咽,她好久后才抬起头来:“你们,与我赔礼道歉。”
“你以为你还是有郡主娘亲撑腰的嫡女?”薛淑得意地踢了踢地面的铜镜碎片,“现在可是摄政王掌权,谁叫你那庆王外祖父敢支持躺在东宫里的病太子!长姐,是你先要害我的。啊——”
薛淑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龙纹,薛盈你竟然用龙纹!”
薛盈低下头,在碎裂的镜面背后竟果然望见一道龙纹。可待她再想靠近望个究竟时,碎片背面光洁一片,哪有什么龙纹。
薛淑已经冲出房要去柳氏那里告发薛盈,须臾,柳氏被请来闺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