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的样子, 稚嫩的小脸上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朝娘亲摆摆手:“去吧去吧,今晚爷爷照顾盼归睡觉觉。”
许清如忍不住一笑,搂着药箱出门去了。
许清如跟着徐婶子回去,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便连忙到床边看看伤的如何。
认真检查一番后,她手下不停的扯了纱布给徐婶子的儿子上药包扎,同时言语安抚屋里的其他人。
“没伤到要害,只是血流的多了些,瞧着吓人但无性命之忧。”
半个时辰后,她将徐婶子儿子身上几处伤口处理好,站起身擦擦额头上的汗。
徐大伯担忧的问:“我儿子当真无事?”
他就剩这一个儿子,若再出了事,跟要了他们老两口的命有什么分别?
许清如收拾着药箱,声音有些疲惫,“好好养着就是,不算严重,明日我再来看一看,另外我现在给你们开副药箱,等人醒了给他灌服药下去。”
“好嘞好嘞。”徐大伯连忙应着,又让徐婶子回房取钱来,“不知诊费多少?”
“五钱银子。”
徐婶子付了钱,亲自将许清如送出门,口中连连称谢,之后又站在门口拉着她诉起苦来。
“你可不知,我儿子被强行征了兵,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家,现在一回来就是这幅情形,你是不知我瞧见儿子这副模样回来,心都凉了,还以为……”
许清如疑惑问道:“怎会一年多没回来?军队不是每月都能请假回家探亲吗?”
徐婶子擦了擦眼泪:“朝廷规定是这样没错,但我儿子他们这样没什么背景的兵,假期都让当官儿的给借了去,听说受了伤都不让回家养伤,得在军中熬着,军医又不给用什么好药,熬不过去死了也没人管。”
“这么说来,家郎这次能回来算是幸运?”
徐婶子道:“倒也算不上,还是得亏赵将军整治这军队,叫那些当官儿的不敢欺负底下人,这事儿婶子也是听送我儿子回来的那几个小兄弟说的。”
“听说这位赵将军便是半年前朝廷派来的监军,结果因为才谋过人,得镇南将军赏识,上书给朝廷,升了官,现在不仅是三品的将军,还是镇国将军手下的得力助手!”
许清如应道:“这么说来,那位赵将军倒是有几分本事。”
徐婶子道:“何止呀,听说厉害着呢!”
许清如对此不甚在意:“是么。”
天色渐暗,她披着夜色回了医馆,洗漱一番之后,便疲累的睡去。
到了早上,她双眼睁着,茫然无神的看着屋顶,心中怅然若失。
过了许久,她伸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抚过。
昨夜做了个梦,梦见被一只粗粝的手轻抚着面颊。
梦见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梦见双唇染上一抹灼热的温度。
但一切左右不过一场梦罢了。
她轻轻叹息,压下心中的怅然,起身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半个月后,羊城忽然开始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传镇南将军战死了。
又过了好些天,许清如坐诊时听说赵将军带人端了敌国驻扎在百里外的军营,一举击溃数万敌军。
那位传闻中的赵将军,越发声名大噪,俨然已经成了百姓们心中的保护神。
那天晚上,许清如在睡梦中被盼归的哭声惊醒,却听盼归一个劲儿的哭嚎:
“娘亲,爹爹流血了!”
“娘亲,爹爹是不是要死了?”
许清如心底发闷,哄好了孩子,躺在床上却是止不住的思绪纷杂。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此后连续几日,依然如此。
甚至自被盼归吵醒那晚开始,此后几夜便是夜夜噩梦,不得安宁。
第二日徐婶子带着儿子来送礼,说是让儿子感谢她那日的救命之恩。
徐婶子的儿子叫徐文顺。
徐文顺今日一回家,刚与父母寒暄两句,便见母亲一拍脑门,随后硬拉着他来医馆,说是给救命恩人,也就是他先前听说过的许医女磕头感谢。
先前他重伤昏迷,后面醒来后又匆匆回了军中,再加上以前也极少回家,所以对这位许医女是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
他听母亲说许医女是位身世凄苦的奇女子,尽得其父的医术真传不说,还时常做好人好事,只夫家遭难,带着老父亲和小儿子生活。
又加上他母亲让他给人磕头,徐文顺便不自觉的认为许医女是个中年妇人。
又有救命之恩在前,磕个头倒也没什么。
哪想到自个儿母亲拉着他进了医馆,又扯着他走到一貌美的年轻女子面前。
只见这女子虽然衣衫破旧,但却干净整齐,面上不施粉黛甚至满脸汗水,但却明眸皓齿,红唇始终勾着三分笑,叫人觉得温柔亲善。
徐文顺一时看呆。
后背被母亲用力推了把,差点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