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时,许清如才知原来高堂之座上坐着的却不止赵氏一人,还有方先生。
她头上盖着盖头,自然看不见方先生,可却感受到赵京钰的气势明显变了。
她偷偷伸手扯了扯他。
赵京钰回了神,笑容有些勉强的给方先生敬了茶。
走了流程后,许清如被送进洞房。
赵京钰四处敬酒,敬到长辈那桌,方先生笑容和气的质问:“言竹新婚却不请老师,老师可要生气了。”
赵京钰笑着给自己倒满酒,给方先生敬了一杯,诚恳道歉:“是学生的错,这杯便是赔罪,望老师原谅学生不周之处。”
方先生不过玩笑,不大在意的摆手,只道:“晚上莫急着去看新娘,先来客房与我聊两句。”
赵京钰自然答应。
等太阳落山,宾客散尽,赵京钰来到客房,方先生已等候他多时。
*
月明星稀,许清如等待许久仍不见人归来,心里的紧张劲儿早已过去,这会儿才意识到前胸贴后背,见屋里没人看见,便私自掀了盖头偷吃了几块儿桌上的糕点。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散的差不多,赵京钰至今未回房来,不由得让她联想起方先生来。
又等了片刻,房门吱吖一声,赵京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许清如早已自个儿将盖头撤了,正坐在桌前偷吃糕点,便轻笑起来,眼底是宠溺的纵容。
许清如脸一红,放下手上啃了一口的糕点。
下一刻赵京钰走过来,用帕子擦去她唇角的糕点渣,又拿起那块儿啃了一口的糕点吃掉,“为夫腹中也是空虚难捱,你且等会儿,我去厨房弄些热食来。”
他在方先生屋里带了许久,此时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连赵氏的屋子都灭了灯,所以只能自己动手。
她拉住他:“你还没掀盖头,还有交杯酒……”
赵京钰这才想起这茬儿,只怪自己糊涂连这种事儿都忘了,便转身要找秤杆,却先看见了被新娘丢在床铺上的红盖头。
他不仅一讪,看向面前的姑娘。
却见她面颊透红,一双眼含娇带怯,他只觉心头一跳。
这、这是他的新娘。
他这样告诉自己,却被这念头弄得热血沸腾,冲动的伸手将眼前的女子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那一瞬许清如脑子空白,回过神后感受到面前的胸膛心跳如鼓,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屋内肆意弥漫。
一场纠缠,满屋旖旎。
衣衫不整的男子被推下床榻,慵懒的女声娇气嗔怪:“你去客房睡去。”
说完许清如翻个身继续睡,心里嘀咕着这人不知节制,缠了她半宿方才竟又要扑上来,丝毫不知怜惜她初次浑身酸痛,全身骨头宛若散了架般。
赵京钰当真整了整衣服出了卧房,打算去厨房弄些热食来。
这新买的院子不大,统共就两间客房,今晚其中一间住着方先生,另一间空着。
深更半夜,方先生的房间却亮着灯。
他觉得奇怪,便要过去问一问方先生怎么还没休息?
哪想到刚到门前却听见屋内竟传来敲门声,可方先生今日分明是只身来做客的,赵京钰从他屋里离开时,屋里也只有方先生一人。
恰在此时,客房内的交谈声停下,下一瞬房门被从内拉开,赵京钰便跟开门的人打了个照面,两人皆是一愣。
开门的不是方先生,竟是他今日结交的好友封重。
封重今日的确也来喝喜酒了,只不过与方先生未坐在同意桌上。
封重目光微沉,一双眼定定的打量着赵京钰,意味深长的试探道:“赵兄何时来的,怎的不敲门?”
方先生也走到门口,面上再无昔日的笑颜,神色严肃的质问:“言竹,你怎么在这儿?”
只见赵京钰垂眸,神色淡定丝毫不见慌乱,唇角微微勾起,与往日温和的模样并无半分不同。
只听他解释道:“见老师等亮着,便来看看,没想到老师与封重兄认识,当真是巧了。”
方先生便笑着解释道:“封重也是我的学生,算起来,你们两个可是我唯二的得意弟子,却个个儿都不愿跟随我。”
赵京钰也笑,看着封重道:“那看来我与封重兄志同道合,都是甘于现状之人,没什么大志向。”
封重神色意味深长:“夜已深,我便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老师和赵兄。”
“封重兄若不嫌弃,便在我家客房歇一晚?”
“不用,出来前我特意叫酒楼小二给我留了门,左右离得近,回去也方便,就不叨扰了。”
封重告辞离开,方先生也道自个儿困乏回房熄了灯。
赵京钰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心头起伏不定。
过了会儿他去厨房热了饭菜端回房间,却见许清如早已沉睡,想了想,便将饭菜放下,也脱了外衫,上了床榻。
将心心念念的女子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