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个就算了,只是砸了些东西,且又是主人家吩咐,就别为难他们了。”许清如指着其中几个人说道,又指了指刚才控制住她和翠儿,欲行不轨的几人,“将他们几个挑断手筋罢。”
此话一出,有的家丁松了口气浑身瘫软在地上,有的则疯狂磕头求饶,然而许清如眉毛都没抬一下,全然没有丝毫心软的模样。
跟来的一众衙役们表示他们有些牙疼!
这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辣?
那几个曾护送过许清如的,心里本身就因为先前抛下她愧疚,此时不如其他人一般犹豫迟疑,拿着刀就走向那几个人。
其他衙役见状,自然也不再犹豫。
之后赵京钰便亲自待着人扭送宋家的一众人等到了衙门,宋夫人见了官儿自然得理不饶人要讨个公道。
然而一来是她自己先带着人闯进妆意阁,二来她没有证据,双方各执一词。
最终郝知县相信的自然是丰安县衙役们的证词,判了宋家带人闹事结果分赃不均自己人打起来,同时宋家人破坏妆意阁财产以双倍银钱赔偿。
这场官司宋家自然百般不服,可再不服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咽下这口气了。
解决了官司,赵京钰又为衙役们包下了醉春楼好生吃喝一番。
但他自己却付了银子就离开了,众人知道他心中挂念佳人,便很有默契的没有留人。
说起来这赵举人可是他们心中英雄呢!本身是个举人老爷不说,身为读书人却敢不惧危险去闯那满山恶人的提星山,叫他们如何能不服气?
莫说赵举人还这般知礼,请他们一群人到这汤水县最好的酒楼吃喝。
赵京钰回到妆意阁时,许清如正与剩儿和翠儿两个收拾被砸的乱七八糟的铺子,因为货架上许多东西被毁,一番清理之后整个货架空了大半,便只好把库房里的存货都搬出来。
这次的事情定然会影响生意,但她心里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便是降价几日揽客。只不过降价却恐怕要赔本。
她心中烦扰不已,期期艾艾的等着赵京钰回来,生怕他在蛮横的宋家面前吃亏,几番忍不住走到门前探望。
等总算见到赵京钰踏进大门,她才松了口气,又听他说宋家双倍赔偿此次铺子的损失,便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时她才想起来关心道:“言竹将老师救出来了吗?”
赵京钰去丰安县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救师。
提到此事,赵京钰面色沉了几分,他嘴角微压,眉头紧皱,走到椅子前坐下,许久才看着站在货架前摆弄货物的人,开口道:“若我弃了科举,珍珍可会嫌我没用?”
许清如手一顿,惊诧的朝他看去,“什么?”
赵京钰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过了会儿垂下眸子,整个背脊也沉了下去。
“看来珍珍的确是嫌弃我了吗?”
许清如见他这般颓丧中透着些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柔声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却只是摇头不言。
看来大抵真是伤心难过到了极致,许清如想了想,伸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目光坚定道:“我怎么会嫌弃言竹呢?若是出了什么事与我说一说可好?”
赵京钰眸光幽深,似有几分迟疑的对眼前的女子道:“真的么?你当真不会嫌弃我?”
许清如想也没想的应道:“自然不会!”
赵京钰勾唇,因为她的回答不再皱眉,眉眼中染上几分激动愉悦,“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珍珍不嫌弃我,还愿意与我成亲我便放心了。”
她面色一僵,脑子顿时空白。
努力回想一番,却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
大概是见她久久不说话,他眉眼低沉下去,写尽了失落与委屈,“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许清如下意识打断他,她就是看不得他这般委屈巴巴好像受了欺负的模样。
但一个‘不’字出口,她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了片刻,下一刻见自个儿手还捧着他的脸,而他竟也分外乖巧的任她这样的动作。
她连忙收回手,见他因自己的动作伤怀的垂下脑袋,半晌才道:“一来我何曾嫌弃过你?二来我却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与你成亲。”
赵京钰闷闷的低声道:“你说过,在丰安县的客栈。”
经他提醒,许清如当真是回想起来,自己好像?也许?的确!说过。
她不仅说过若他不科举便无用嫌弃,但那显然是刻意刺激他的话语……虽说好似是狠了些?
另外他说叫她等他,她只含含糊糊没认真去听,却没怎么在意听过便忘,却万万没想到他是较了真的!
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那双炙热期盼的视线下,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拒绝的话说不出口,那话说出来便好像她辜负了谁似的。
许清如心中哀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忽然心念一转。